李衡忙抱拳道:“抱歉,让你想起此事。”

    二人已近大殿门口,顾景行摆手道:“生死有常,李兄不必挂怀。”

    说罢竟完全不顾礼数地推开大门,径直走了进去,语气轻浮道:“师尊,师叔,许久不见了,孩儿甚是想念你们啊,来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见面礼……”

    只听殿内一道沉稳俊逸的声音叹息道:“唉,你这孽徒,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了,怎么越长越偏,哪里有点文人的样子。白白浪费了你父母给你起的这名字!”

    又一道略粗的嗓音道:“都是自家人,哪管那么多礼数。你给我们带了什么,莫是什么绝世名兵,快给我看看。”

    李衡跟着走入殿内,只见殿中坐着两人,侧面围侍着数个弟子,左边的弟子穿着文士袍,右边的一身朴素短襟长裤,正对应着南北两阁。此时数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走进殿内的李衡。

    修士的寿数恒久,但光从外表看来,左边那人四十岁左右,唇上下巴皆有须髯,然而打理的井井有条,又因相貌端正俊逸,眼神柔和,周身都是书卷之气,完全不显得粗鲁,气质看来倒似人间丞相、谋士大公之流;

    右边那人三十余岁的样子,五官普通,苍髯如戟却没留胡须,只淡淡一层青茬,想是懒得打理。却是赤裸着上身,只穿一条武士裤和一双武靴。肌肉强壮的上身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想是平时就这样穿惯了,手臂、胸膛、腹肌上都有着或大或小的刀伤愈合后的伤疤。如山岳的下腹上三角状衍生出茂盛的毛发,直直在八块腹肌间形成一条黑线。在这威严的气势下,倒是让人忽略他的样貌,只觉喘不过气来。

    二人正是逐浪阁的南阁主顾承天,北阁主洛应天。

    顾景行笑道:“师叔,你挑弟子也挑了有些年头了,慢得我都看不下去。你看看这人如何,定能让你满意。”

    “哦?”洛应天顿时打量起李衡来。

    李衡只觉得不是在被一个人看着,而是一座高山压在自己头上,霎时间就被强悍的威压压出一身冷汗。

    洛应天看了片刻,点头道:“把衣服裤子都脱了。”

    “噗!”顾景行正端了口茶水喝,闻言差点被呛到,忙狂扇着扇子犹豫道:“师叔,这……这不好吧。”

    洛应天怒瞪他一眼:“我是看他身骨!你以为谁都像你小子色迷心窍,满脑子风流事?”

    顾景行只得讪讪笑道:“行,行,您好好看。”暗道您老人家看看没事,倒是苦了你这色胚师侄啊……想到李衡那结实性感的雄躯,不自在地翘起了一条腿,没正形地坐着。

    这……李衡皱眉看了圈四周的八个弟子,还是沉默地脱了衣裤,只留两件薄薄的亵衣短裤,露出同样健壮结实的身躯,竟是和洛应天不相上下,只是面对一个渡劫期的强者,一派之长,气势上难免落了下风。

    洛应天凝视着李衡健康麦色的肌肤,亵衣难以完全遮住的胸肌,两条修长而肌肉紧实的腿,忽然毫无预兆地挥手唤来一股冒着彻骨寒气的冷泉,兜头照着李衡浇了下去!

    “嘶!”李衡浑身剧震,只觉得像坠入了数九寒天的冰洞之中,透骨的刺痛几乎要让他站立不稳,然而最终还是死握着拳头,咬紧牙关,强硬支撑住了身躯。

    洁白的亵衣短裤被水淋过之后简直接近透明,紧紧贴在肉体之上,把他好看饱满的腹肌线条凸显出来,胸肌上两粒较常人略大的褐色乳头被冰冷刺激得激凸着,能看得清清楚楚。

    更别提下身的短裤,两瓣肌肉紧实的屁股,甚至其间的股缝都隐约可见,刺痛褪去之后,前面的阳物反而被冷得半勃起来,朝下紧贴在裤中,能看到清晰鼓起的一条,紫红的饱满龟头染了水光,透过白到透明的布料几乎可见那随着呼吸收缩的马眼。

    李衡就这么近乎赤裸地站立在大殿之中,任由几个陌生人将自己的雄躯看了个精光,肌肉紧绷,不断喘着粗气,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

    大殿一时间寂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