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螺目光疑惑的在林芽跟贺眠之间转动,轻声问,“主子,林芽少爷是不是生气了?脸色看起来有点僵硬。”

    “生气了吗?”贺眠低头看指腹上的口脂,这东西有点像唇釉。

    她还以为林芽不涂脂抹粉呢,没想到也涂了口脂。当时她就是太好奇林芽嘴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才伸手摸了一下。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她手刚才吃完饭洗的可干净了。

    既然涂了口脂,那林芽擦粉了吗?

    贺眠顿在原地,皱眉沉思,早知道刚才就仔细看看了。

    翠螺见她表情严肃,还以为贺眠在担心汀溪跟徐氏那边的事情,表情颇为得意的宽慰说,“主子放心,徐氏就是气的七窍生烟也不敢对您怎么样。”

    贺眠怎么说都是贺府的嫡长女,哪怕有名无实,犯了错惹了事那也只能是家主罚她,别人不行,更何况徐氏还是个侧室,连后爹都算不上。

    以前贺眠跟翠螺对上汀溪总是被他拿话挤兑,今个可算出了口恶气。至于东西能不能送来翠螺完全不在乎,至少口头上爽了一回。

    光是想想徐氏看见单子的表情,翠螺都能高兴的笑出声!

    兰香院内,汀溪战战兢兢的站着,将手里捏出汗的纸递给徐氏。

    大冷的天,他后背硬生生的出了层薄汗。

    徐氏正在用饭,慢条斯理的拿过素白巾帕摁了摁嘴角,掀起眼皮伸出两根手指将纸夹了过来,“这是什么东西?”

    莫不是贺眠写来辱骂他的?

    那可真是——

    太好了!

    “快让我看看。”光想到这种可能,徐氏就急切的放下巾帕,两只手抻平被汀溪捏皱的纸,脸上露出笑意,从里到外的心情愉快眉目舒展。

    他一直想找个机会让贺眠犯个大错,好能让家主狠狠心彻底放弃她。

    可惜贺眠这个怂包,以前还敢在背后偷偷骂他,自从落水之后连这份胆量都没了,整日龟缩在屋里,半点错处都抓不着。

    家主明日可就要回来了,贺眠这分明是把脖子伸出来让他宰。

    徐氏笑的娇媚,这回但凡被他逮到机会定要在家主面前让她翻不起身!

    可怜他家盼儿绝顶聪明乖巧孝顺,却要顶着庶次女的身份被人在背后非议。

    为人父的,哪里忍心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