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擦擦车给你，”陈笙不好意思的回答说，“你之前说这个车洗一次要那些钱，太，太贵了，我帮你洗，不会要钱的。”
……这呆逼。
庄郁沉突然笑出声来：“你傻不傻？”
陈笙无措的抹了一把脸，他的手很黑，指甲盖里藏着污浊，手里还捏着一大块藕粉色抹布，格外的……一言难尽。
“你洗完了吗，”庄郁沉说，“我这私人保姆太尽职尽责了，连车都给我擦了，真棒。”
这话听起来有点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但陈笙傻啊，他听见这话，以为庄郁沉真的是在夸他，登时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嘿嘿”一声害羞的笑了一下。
这下，庄郁沉被他货真价实的逗笑了。
连别人拐弯抹角的揶揄都听不出来。
一门心思的，掏心掏肺的对人好。
怎么就这么傻啊。
“行了行了，别擦了，”庄郁沉说，“赶紧回屋吃饭，有空再整。”
陈笙又在外边磨蹭了一会儿，擦擦车把手才端着盆进屋吃饭。
屋子里老旧的电视剧还在播放着CCTV1的午间新闻，陈笙家的炕席是粉色的大牡丹花，庄郁沉第一次看见嫌弃了好一会儿，陈笙才不好意思的解释说，牡丹大花的便宜。
庄郁沉忍了忍，以后也没再提这茬。
“诶，陈笙，”庄郁沉忽然说，“过几天我有个朋友可能要来看我，成？”
陈笙闻言小心翼翼的笑了一下，乖顺的说：“当然欢迎。”
庄郁沉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笑了一下。
也就在这时，陈笙家的大铁门忽地被拽开发出“嘭”的一声响，走进屋的是年过古稀的村长，而后，一位穿着碎花棉袄扎着麻花辫的白净小姑娘跟着走了进来。
小姑娘的眼睛水汪汪的，脸颊被冻的略微有些发红，看起来倒真挺像小学课本里的“苹果红”。
“陈、陈笙哥哥。”小姑娘在看见陈笙的那一刻，眼睛“叮”的一下亮起来，软软的喊了一句。
“啊、啊？”陈笙“忽悠”一下站起来，赶紧走上前去，刚想说话，便被村长拍了拍胳膊。
“小陈啊，这是隔壁村的田芳姑娘，”村长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有一回救了个溺水的小姑娘吗，就是她。”
陈笙傻不愣登的点了点头，“啊”了一声，说：“好像是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