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妫呆坐一阵,正想伸出手推醒歧王,他却自己醒了,半睁着眼就伸手过来抓帕子。显然,拿帕子,拧帕子,敷帕子这三个动作他做了一晚上,闭着眼睛都可以完成了。却不知她已经坐起来,伸手过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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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摸到帕子,却摸到……

    一团软绵。

    闻人弈登时一激灵,清醒了。

    他的手摸到哪里去了,软似面团,帕子呢?再一抬头,对上燕妫清亮的眼睛。他陡然把手缩回,一颗心止不住狂跳,却不动声色地摸一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总算是不烧了,不烧了……”

    燕妫:“……”她该不该说点什么?

    “我渴了。”她说。

    他忙起身去倒水。

    “王上照顾了臣妾一晚上?”

    “嗯。”

    “怎不叫结香瑞香进来伺候,不让她们看伤口就是。”

    他把水杯端过来:“怕你烧得说胡话。”

    “哦,累吗?”

    “有些。”

    她喝完了水,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思绪略有些杂乱:“那……也得帮臣妾把药换了再去休息。”

    两人说起别的,只当方才那难以启齿的意外没有发生过。燕妫背过身脱去中衣,露出背部,闻人弈眼眸低垂小心翼翼揭开纱布,不该瞧的地方一眼也未多瞧,只专心观察伤口。

    落鸢的药果然有奇效,不过一晚这伤已好转不少。他轻轻撒上药粉,重新帮她绑上纱布。

    燕妫穿好衣服,冲他一笑,轻似羽毛:“多谢。”

    这一句轻柔的感谢,倒把他说愣了。

    “多谢照顾我整夜,凉风习习我倒是舒服了,不知王上的手腕可酸痛?”

    “扑几下扇子罢了,怎会痛。”

    她记得,有一回时若也发烧,时为盛夏,她给时若扇了一夜风,次日手腕抽痛不已。这感觉她是有过的,歧王的悉心照顾,让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暖意。就好像严冬里终于爬上一轮暖日,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