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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此时此刻。

    “但我有一点。”她捂了捂自己的透风的外衫,秀眉浅浅皱起,“王上的秘密可以找你述说,我的秘密也可以说给你听,是么,落鸢?”

    他点点头。

    燕妫垂下眼眸:“我有些想他。”

    落鸢就站在她的身后,安静听着她吐露心事。

    燕妫:“也有些想他。”她轻声说话,用只有他二人听得见的声音排遣着郁结在内心深处的苦闷,“我在旧孤独里怀念他,又在新的孤独里等待他。”

    落鸢面具下的双眉皱了起来,小愣片刻,才懂她说的是两个“他”。

    “王上滞留褚家,不知今日又遭遇了哪些为难,又将做出怎样的取舍。他在褚家可安全,亲卫带得够不够……这些问题不断跳入脑海,本宫睡不着。”

    落鸢比划着,告诉她不会有事的。

    “本宫知道不会有事,有宋侍卫长亲自跟着,褚家那点府兵护院不堪一击,绝不敢造次。但是,但是……”她也不知道“但是”后头该接什么话,闻人弈未归,她心底就好像缺了一块。

    她停顿片刻,忽然又说起别的:“本宫素来怕苦,今日午后喝药,林姑姑忘了多备些蜜饯,你可知本宫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落鸢摇头。

    “在想刚来歧国时,被褚鹰儿鞭打一顿,被迫喝了些药。王上察觉我怕苦,蜜饯便准备了很多。”她失笑,“今日若不是林姑姑忘了,本宫都不会留意到王上那般心细,这些日的蜜饯从未少过。”

    她的嘴角挂着一丝笑,落鸢痴痴看着,面具下的唇角也浮起一丝笑。

    为她高兴。

    “可我……”燕妫再一次停顿下来。她的心很是杂乱,但心里那条路指向的方向却没有改变。妻子还是仆从,她早已做了选择,唯一改变的只有心境,所以有些心意她只能辜负。

    这后半段的话燕妫不想说。但落鸢似乎能明白她的意思,他不断比划着,想要劝告她什么。燕妫看不懂他的比划,站在檐下望着黑夜,良久,雨声渐弱。

    “雨停了。”她说,仰起头,嘴角微微上扬,“云也散了。这霁月幽美,才是我心中所向。”

    落鸢站在她的身后,沉默着再也没有说话。

    这夜过后,又过半日歧王才回宫来,径直去问政殿处理政务,又忙到夜深方归,想是褚家的事绊住了他。

    是夜在瑰燕宫里,闻人弈躺在榻上慢悠悠说着这两日心烦,燕妫坐在一边也慢悠悠给他扇着风,

    “其实最适合接管褚家的是他长子,可惜已经死了。剩下两个儿子,次子平庸,幼子虽然聪敏有才,却年纪尚轻难以服众。所以最终这家主的位置他不愿放给自己的兄弟,只肯让幼子代管。同理,宰相之位他又怎肯让出,建议孤设副相一职,由他指定合适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