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他们拜别哭哭啼啼的慕黎沁和那少年——好像叫什么师柏，踩着落无物的飞行法器就直接回宗。
原本睡前心情还不太好的落无物，现下却显得很自在悠闲，长半冬看了他一会，觉得听话的师弟好像有点变了，气质没以前那样温和，总觉得带着一股莫名的肃杀之气。
一定是自己脑子不灵光，看错了，落无物向来温柔良善，对自己百依百顺，怎么会有这种气质。
长半冬盘腿坐着，百般聊赖地开始玩自己的衣服，他身上的衣物好像是慕离渊的，怪不得如此宽大又如此亮眼，和自己实在是不太配。
“冬师兄。”落无物的声音缓缓传来，“福地里面发生了什么？你怎么逃出来的。”
长半冬：……………
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长半冬低着头，手指不住揪着衣袖，眼神四处游移。
“就是睡了一觉，醒了就发现在沙漠里，然后被师柏捡回渡月域。”他越说越是心虚，越是没底气，怎么看都是心里有鬼。
但这样漏洞百出的说辞，落无物却很轻易地相信了，“原来如此。”他笑着拍了拍心口，“冬师兄当真是福大命大。”
落无物表现得如此纯真，长半冬更觉得自己罪恶滔天。
可落无物好糊弄，其他人呢？
要是大师姐问起，要是掌门问起，他也要这样说吗？
他记得掌门会溯洄术，能从人眼睛里看见他曾经看到的东西，要是掌门对他施了法，岂不是要知道他被个怪物奸了好几天？
长半冬脸色登时就变了。
不不不、绝对不行，这事情要是给人知道了，他还不如直接从这里跳下去摔死。
但他好不容易活下来，何况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只要那怪物不出现，这事就能当做没发生过，难道他还要为这点事情寻死觅活吗？
这也是个小事，说白了就是被捅了屁股，当做被捅一刀就行了。
可碧云间是绝对不能回去了，起码不能现在回去。
长半冬思来想去，决定使用拖字诀。
“师弟啊，你想想，我们出来凡间，要么做任务，要么就是去其他仙门拜访，都没有好好游玩过。”他僵硬地开口，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不然我们去玩一玩吧。”
他不知道自己的纠结和表情变化完全被落无物尽收眼底，还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
落无物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长半冬说什么，那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