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衡出生后,太傅和老夫人视若珍宝,一口一个“娇娇儿…”,遂取名裴玉娇。

    娇娇儿是裴玉衡的乳名,或许是太娇惯的缘故,她小时候老生病,太傅后来改名裴玉衡。

    但裴家长辈私底下依旧会叫她“娇娇儿”,陆云峥也是无意中从裴玉衡二哥口中得知的。

    以前陆云峥没少打趣她,得意时就爱这么唤她。

    裴玉衡心里怒极,可面上却佯装听不到的。

    越生气陆云峥只会越得意。

    裴玉衡默不作声,闭目养神。

    陆云峥讨了个没趣。

    外头传来车轮滚滚的声响,马车内静悄悄的,谁也没吭声,陆云峥的马车里很暖和,暖和的让人有些迷糊,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因着到了午时,赶了一上午的路,裴玉衡也累了,便把准备好的干粮拿了出来,自己先咬了一口,忽然想起车里还有一个人,

    扭头问陆云峥道,“你饿了没?要不要吃一点。”裴玉衡递了一些吃食过去,因着嘴里咬着吃的,声音含糊不清,些许是累的有些晕乎乎的,裴玉衡眼神并不那么清明,反而有些迷糊,

    这样迷蒙的大眼睛猝不及防撞在陆云峥的心上,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你吃吧….”

    倒不是他不饿,而是他还有别的打算。

    裴玉衡也没坚持,自己坐在榻上,并拢着脚跟低头吃了起来。

    陆云峥静静望着她,她的举止有几分拘谨,侧脸柔和恬静,光滑如玉的面庞跟羊脂一般散发着润泽的光芒,陆云峥心里忽然软的跟什么似的。

    这七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衡儿,你在江南过的如何?”他忍不住喃喃问道。

    人到午时,难免注意力不那么集中,裴玉衡没注意到他的称呼,头也没抬,软声道,

    “挺好的,我们去临安时,起先住在我舅舅的别苑里,我跟着舅舅看看生意,偶尔还出海,后来学着做起了生意,也收揽了不少人才…..”

    裴玉衡断断续续说着,倒也没什么隐瞒。

    陆云峥神色怔怔,闭上了眼,他很清楚一个姑娘家能开拓出一条航线,两条商路是何等艰难。

    她惊才艳艳,胸有丘壑,只要花心思,没有做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