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姜涵说,“先去吃顿烧烤,再趁黑去公园里放个烟花,然后到酒吧嗨一个晚上。”

    “……”傅砚时看着她,“小姑娘,我提醒你个事儿。”

    姜涵眨眨眼睛:“什么事?”

    傅砚时:“外环线以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违者是要被治安拘留的。”

    “……”这个姜涵哪里会不知道,她强调,“我说的是你在国外的时候,国外!”

    傅砚时回忆:“我在国外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有时会听到对面教堂传来的钟声,看他们为纪念耶稣而举办的隆重仪式,偶尔也会和朋友一起出去喝酒聊天,不过通常没多久就会回家了。”

    姜涵听他说完,愣愣地啊了声:“你一个人吗?这么惨啊……”

    傅砚时低声说:“嗯,我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不回国呢?”姜涵歪着脑袋,“我听说国外圣诞节也有假期,你来回完全来得及的嘛。”

    “嗯?”傅砚时也不瞒她,如实道,“不想回来。”

    姜涵一愣:“为什么?”

    地下车库空旷安静。

    傅砚时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回来?

    最初是因为国内有不想见到的人,他觉得烦,眼不见心不烦。后来那个人有了自己的儿子,不再找他了,他又不愿意回来了。

    尽管在他现在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对他很好,可他总有一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

    好像他们三个人才是一家三口,而他始终无法融入到他们之中去。

    要说回来的理由,其实也有。但是他每次和外公外婆打电话,老两口都让他别回来了,来回路上几十个小时,机票又贵,回来没几天又要走,老两口舍不得他,倒不如不要回来。

    就这样,傅砚时一出国就是七年,只在中间签证快到期时才回来过一次。

    姜涵喊他:“哥哥。”

    “嗯?”

    “你不想说就算啦,没有关系的。”

    姜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傅砚时很少有这样不说话的时候,以及他说不想回来,却又一个人在那边孤独地过着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