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贺氏股票大跌，贺先生虽然力挽狂澜，但造成的丑闻至今影响着贺氏。网友健忘，却爱好翻旧账，过往并不会随着时间被遗忘，在网络上依旧会留有印记。”
“而叶家的口碑和声誉，贺先生一定有所耳闻。和叶家的合作，对贺氏来说，是挽回形象的一个重要筹码，说不定还能借此翻身。”
“我说的这些，贺先生心里一定清楚。”叶熹直视他道，“所以，我是否能大胆地猜测，其实贺先生并不看好叶氏的发展呢？”
四目相对，贺循眼神波澜不惊，嘴边的笑容维持着往日惯有的弧度，而叶熹表情天真无辜，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啊”。
俊男靓女两两相对，明明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却不知怎的两人周身气息紧绷，来往的人都下意识地绕开。
黎暮从病房出来走近，察觉到气氛不对，屏气敛息，拐了个弯进了楼梯。
叶熹打破沉默，她歪了歪头道：“听闻贺先生接手贺氏前长年在国外，吃过汉堡薯条，炸鸡泡菜，你有忘记华国的味道吗？”
漂亮的女孩容易被人忽视她聪明的头脑，而眼前的女孩懂得以进为退，提出最有利的条件，并将未完的话抛给对方思考。
许久，贺循笑道：“叶小姐如何保证我投资之后，稳赚不亏？”
“我。”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只听叶熹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有我在，贺先生不会亏。”
叶熹周身气场强势，眼神清亮，里面没有丝毫面对他的胆怯和退缩。她下巴一扬：“贺先生，敢赌吗？”
黎暮从楼梯间出来捏着嗓子道：“贺先生，你敢赌吗？”换了个走位，他演得惟妙惟肖，又低沉着嗓子，“拭目以待。”
他一脸揶揄：“这就是昨天救了你的那姑娘吧？”
“这姑娘可以啊，这么嚣张。”
“贺哥你是不知道，昨天那人一脸玻璃渣，用镊子清理了很久，现在一脸的坑坑洼洼。还有他身上那伤，使了巧劲，没几分功夫，普通姑娘哪能踹那么狠……”
贺循看了看手表，打断道：“司机到了。”
“哎你别走，我还没说完呢……”
还没到约定地点，相隔一条马路，叶熹看到程淼单手扶在一辆红色跑车的车门上，正在和车里的人说着话。
身穿皮革的长发女人探出身子，染着鲜红色指甲的白皙纤手揽上程淼的脖子，在他侧脸留了个红色唇印，程淼笑意未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人道别，红色跑车扬长而去。
程淼脸色阴沉，平日里带着笑意的斯文面孔上满是烦躁和不耐，抬手用力擦着脸颊。
很早的时候，爷爷就教过她——不舍得付出代价的商人，不是一个好商人。
世界上所有事都要付出代价，就连活着，也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