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搜肠刮肚,开始找“深刻的、真挚的、感人的”,哦,不,感妖的词汇时,一声巨响炸裂开来。

    我抱着阿灰跳开。

    吐得快虚脱的阿灰瘫软在我怀里,像滩烂泥。

    我翻翻白眼,这只真会装。

    地面龟裂成千万条沟壑,无数毛茸茸的触手从裂缝里探出来,每条触手上还有一个绿色的脑袋。

    触手不断胀大,地面松动,草皮连着草根都不断往下陷。

    触手的目标似乎是老太婆。

    当它们快要碰到我和阿灰时,竟然弯曲起来,绕过我们直击老太婆。

    老太婆从篮子瞬间抽出一根骨头魔杖,念起咒语。

    光芒四射。但又立即涣散。

    触手上附着的脑袋笑起来,嘴巴一张一合中,黑色烟雾一串一串腾起。

    四面八方而来的触手,迅速覆盖了老太婆全身。

    只能看见银白色发丝,从一片肮脏的绿色触手中漏出来。

    老太婆的齿缝里漏出一句喘息——救我!

    救她。

    不对,不是句号,这是个疑问句啊。

    我再笨,根据阿灰一大堆有的没的信息,再加老太婆变态的追问,怎么算都得不出“救她”的结论。

    比我更笨的阿灰突然诈尸,口齿清晰地喊了一句,“救她!赶紧!”

    然后一仰脖子,继续装死。

    阿灰你这个龙套还可以更敬业一点么?

    我念起复杂而古老的招呼咒语,一架火箭炮倏忽腾空。

    这个咒语以难记与拗口出名,更郁闷的是,这个咒语占用了我绝大部分的精神空间。

    换句话说,我剩下的精神空间只够让我向左或向右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