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勤之前进来的时候就留意到了浴室里那面宽大的镜子,此刻抱着盛寻进来,视线又在镜面上停留了几秒钟。盛寻注意到了,身体微微僵硬了片刻,直到项勤把他放下来。

    “淋浴吗?还是用浴缸?”

    “淋浴。”绿洲的水资源到底是缺失的,即便盛寻现在手中握着很大一笔财富,也不会随意浪费水。

    项勤重新给他洗了一遍脸。

    白色毛巾彻底被浸湿,然后被一双宽大的手掌拧干。项勤的手臂很有力量,拧毛巾的时候有种能将它拧烂的气势,但其实毛巾擦在盛寻的脸上还是比较湿润的。

    盛寻站不住,浴室里又没有凳子,他站了一会便滑坐在地上,昂贵的真丝睡袍瞬间被弄湿了一大片。项勤拿毛巾来擦他的脸,着重往他的眼睫上擦,盛寻自己也能感觉到眼睫上沾着有东西,他便乖乖闭上眼睛仰起脸对着青年,摆出无比顺从的姿态。

    他脸上还有种病态般的苍白,想到他先前咯出的血,项勤心底再有多少怨恨都散得一干二净,何况这栋房子里处处透着异样,让他心底那个疑问几乎变成了肯定。

    唯一不解的是,明明现在他的行动没有受限,看起来也能联络外界,为什么不联络自己。

    毛巾一点一点将他脸上的脏污擦拭干净,反复擦拭的地方都弄出一片红痕来,项勤想到自己先前的粗暴,内心愧疚,下意识道:“寻哥……”

    一个称呼让彼此有些猝不及防,盛寻更是以极快的速度睁开了眼皮,眼底含着一抹惊讶和难以置信,好一会儿后他轻轻“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这声应答仿佛是投入项勤心湖里的石子,激起了久违的浓情爱恋,使他突然变得冲动起来,下一秒,便带着浑身的灼热气息吻上了盛寻的嘴唇。

    他的嘴唇有些凉,还有些颤抖。那股凉意在项勤的对比下特别明显,项勤显然不喜欢,使劲摩挲他的唇瓣,想将他的体温捂热。他似乎已经忘了该怎么熟练接吻了,好一会儿都只会来回摩擦盛寻的唇瓣,而盛寻颤抖着僵硬着,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放空的状态里,舌头笨拙的还藏在口腔里面,根本不知道加深这个吻。

    过了不知道多久,两个人潜藏的情感才骤然爆发出来,化为了几乎要生死纠缠的深吻。

    两根肉舌胡乱又急切的碰撞缠绕在一处,相互舔舐相互啃咬,两个人喘的如同濒死的野兽,四肢也紧紧缠在一处。这个吻持续了许久,要不是项勤察觉到盛寻的气息很不稳定的话,可能要持续更久。

    苍白的唇色总算恢复了一点浓艳,也微微有些红肿,项勤抵着他的额头盯着他的嘴唇看,心里懊恼于自己软化的速度,可“他是有原因的”比“他不爱我只是耍我骗我”天然就让人更愿意接受,所以他觉得自己的转变也情有可原。

    更何况,比起怨恨他,项勤更庆幸他还活着的这个事实。

    盛寻内心悸动的很厉害,听到久违的称呼,而不是带着羞辱意味的“大嫂”或者“嫂子”,这让他无法不激动。他心里的情绪远远比脸上流露出来的要多,而他的心脏似乎有点负荷不了这浓烈的情绪,所以花了一点时间才让自己的呼吸顺过来。能开口后,他第一句话便是:“能再叫我一次吗?”

    姿态太低了,简直就像是在乞求。

    于是稍稍硬起来的心再次软成一滩水,项勤恢复了几分三年前的纯情模样,“寻哥。”

    这次盛寻压抑不住的主动吻上了他。

    两个人接了很久的吻,断断续续的,比重逢后第一次性爱的时间还要久一点。直到项勤察觉到盛寻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态,才终止了这种行为。他为盛寻脱掉睡袍,看到他胴体上清晰显露的咬痕和淤痕时,眉峰拧了一下,盛寻立即道:“不痛的。”

    项勤拿花洒来给他冲洗,双腿之间洗的格外仔细。那里到现在还在泄精,以为是很少的量了,用手指撑开穴口后却又喷涌了一大股出来,浓稠的白色,腥味十足。项勤拿花洒对着冲,冲了好一会才算是冲洗干净。后穴的要更难处理一点,盛寻从旁边拿了一根软管给他,做了近乎算是灌肠的事,才算是彻底清理干净。

    项勤一直为他清洗,过程中花洒的水不可避免的溅在了他身上,湿了一大片衣物。盛寻道:“你也换一下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