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研转过身,面向路面的方向,佯装着随意,“还不错。”

    顾白荷笑意更深,学着她转了个身,与她并肩而立,目视着前方。

    “我小的时候很爱哭,每次我哥都会拿糖来哄我。妈妈去世那年,我哥给了我一颗像这样外面有一层酸粉的糖。”

    她侧头看向叶研,“那时,我被外面的酸粉酸到委屈,开了闸的眼泪当时还没来得及落下来,就被嘴里糖果甜味的覆盖。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我哥跟我说,‘酸不可怕,因为经历过酸,再遇到的甜,它一定是最甜的。’”

    叶研顿了下,侧过头,四目相对,面前的那双眸子里充满了温暖。

    顾白荷又拿出一颗,转开糖纸塞进嘴里。一瞬间的酸味,激的她也下意识的皱了下眉,但很快又舒展开。

    接着,她低着头,看着手里把玩的糖纸,“现在,人长大了。再吃这样的糖,让我觉得和以前相比最大的区别是:小时候酸到委屈的味道,现在想来也只是些微不足道的触感而已。”

    叶研叠糖纸的动作一顿,眼底隐着温柔,嘴角微扬,继续手上的动作。

    “背上的那些,你不用担心。”

    她将手里折起来的糖纸塞进口袋里,抬起头与她视线相对,面容上带着胜利王者之气,唇边的笑美的令人惊心动魄。

    “那些伤痕,每一条都是我引以为傲的付出。”

    “可是……”

    顾白荷眼眶发热,刚要再说什么,视线里熟悉的高大身影,正迈着长腿,朝着这边跑来。

    街道上,穿着白色T恤的男人,手高举着伞,脚下步子迈的又快又大,雨水早已将他浸了个透彻。他在叶研两步外的屋檐外站定,完全没有在意身上的雨水,快速地将右手里那把吊牌都还没有摘掉的大伞递给叶研。

    “给,你们两个的。”

    白色T恤被雨水打湿后,整个完全贴在身上。

    风向似乎也在助力,除了胸肌,连腹肌和腰线都在若隐若现。

    顾莫慌忙转过身,伸手往外拉了拉T恤,让它不要完全贴合。

    “咳,我们,回吧。”

    说完,也不再回头,撑着手里的小黑伞,僵硬着步子往酒店的方向走。

    顾百荷扶额,她哥怎么总……怪怪的?

    ……

    第二天,雨后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