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碎英花已经有了线索，论起来她还承了谢湛个人情，但是，奈何她现在确实是看谢湛不顺眼。
于是她磨了磨牙，没客气：“有大公子跟在身边，来路确实磨蹭了不少时间。”
她将那个跟字稍稍咬得重了些。
谢湛见她脸色极冷，眉峰稍皱，本欲错开视线，却见又有一瓣不识趣的杏花飘然而下，将将落在她头顶银发簪。
可能是让着满山花色晃了神，谢湛有一瞬失神。
程安见他愣住，心底一惊，着实不知道这人又在想什么坏主意，不由得开口打断他的思路。
“谢湛。”
谢湛似乎没料到程安会直呼他姓名，抬眉凝视她。
程安连忙找了个话题：“你之前说不愿同我和离，我想了一想，总觉得你没给我一个理由。”
谢湛神情淡淡：“不需要理由。”
“可是你看你一来不喜欢我，二来又不愿与我同房，这婚事本就是有名无实，咱们何必苦苦维持呢？”她叹息一般道。
“……”
片刻的沉默后，谢湛终于冷笑出声，黑眸不见底，就这么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倒是说说看。谁不愿？”
……
好像，这次，真是她将谢大公子三更半夜半赶出去的。
程安眨了眨眼，后知后发现一件事。
她重来一遭，这次的谢湛在行为上，不仅真没什么太大的槽点，甚至能说得上给足了面子。
新婚当夜是她要出去，人家为了不让她受寒才离开，第二日敬茶虽清晨不见人影，可军事忙完甲胄都没换就过来了，而谢母、红玉认为都是他的错时，他也没作任何解释……
她想，若是以谢湛现在纯凡人的视角来看。
是她程安莫名其妙，同谢母求了姻缘后，新婚燕尔又出尔反尔，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和离……
“自然。”她思路未到一半，却听谢湛又轻飘飘落下句话，“若想有名有实，乐意效劳。”
“……”
程安简直觉得要么是自己耳朵聋了，要么是自己精神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