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识风情,大牡丹花。”

    “比你好,万年童子男”

    宁儿听着那二人在外头斗嘴,抿起唇。怀里,玳瑁安静地趴着,宁儿抚摸它的毛皮,它像猫儿一样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她记得舅父家里也有一只猫,十分漂亮,说是胡商从波斯带来的。

    听邵稹说,梁州到商州还有八百余里,他们走得不快,大约四五日能到。

    快要见到许久未见的舅父,宁儿期待又激动。

    可是,到了商州,也许就要跟邵稹离别了。他居无定所,四方流浪,日后要再见面,恐怕不知是何时了。

    想到这些,宁儿有些惆怅。

    玳瑁发现宁儿不再抚摸,懒懒地“喵”一声,自顾地闭上眼睛。

    薛霆从衙府回到家中,还未走到堂上,忽然听到父亲怒气冲冲的声音:“杜平田舍汉宁儿若有个长短,我定杀了他”

    薛霆讶然,快走几步。

    堂上,只见父亲薛敬与母亲韦氏都在。

    韦氏将一杯水递给薛敬,道:“莫急,所谓下落不明,或许是剑南道路难行,在路上断了消息所致。”

    “即便有下落,那匹夫亦是混人”薛敬怒道,“当初妹妹去世,我就说要将宁儿接来抚养,那匹夫说他是大伯该交与他,如今倒做出这等禽兽之事”

    “父亲,母亲。”薛霆讶然,行了礼,问,“出了何事”

    “元均,”韦氏叹口气,道,“你杜宁表妹,在剑南出事了。”

    “宁儿”薛霆愣了愣,看向父亲。

    薛敬仍面色不豫,将一封信递给他。

    薛霆接过来看。

    信是一个叫做杜平的人写来的,薛霆看着这名字眼熟,好一会,才想起来这是他姑父杜阅的兄长,宁儿的伯父。信中说,宁儿月初时出嫁去阆州,行至剑州,队伍遭遇山贼洗劫,宁儿下落不明。

    薛霆大吃一惊:“失踪了”

    薛敬颔首,老泪纵横,叹口气:“怨我,当初若强势些,将宁儿要过来,何至于此”

    “君不必如此自责。”韦氏劝道,“亲疏有序,那边毕竟是宁儿的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