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还是要说,我认为那很辛苦,但这也并非是对任何人的同情。」望着於眼前豁然展开的训练场地,她轻声呢喃着,「倒不如说是心疼吧。」

    所以,也是一直要到了此时,她才真正认清,她对他,或许一直以来也都并不公平。

    她始终只站在了从前公主的立场和角度去T察整件事,才会无法理解他在某些时候的决定、以及之所以这麽做的理由,却从不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他可能背负了些什麽。

    至少於成长过程中,他或许并不是不曾感到辛苦,也并非如同外表看起来的那般无坚不摧。

    他只是很认命的,认为这一切本来就都是属於他该背负起的责任。

    「我可能、的确,一直以来……都没能够好好理解他,不,或许根本是从没想这麽做过。」

    和布莱特b肩站在了圆形练习场的围栏边,往场中央看去,远远地、她也已经能捕捉到,於这个距离外能都清楚辨识得出的身影。

    「不过这并不表示,我现在仍不想为此付出任何努力,或在未经过任何可能的尝试前便轻易放弃,这也是为什麽我今天之所以会想来到这里。」

    最後,她如此轻语。而站在她身旁的布莱特,则仅是表情微动,但一时仍难以看出太多变化,一脸若有所思。

    因为行程总是过於忙碌的关系,塞德里克平时能来训练场的日子,其实并不若想像中多,但只要一有空档,都会记得要cH0U空前来,除了对部下督导外,同时也会和他们进行对练。

    虽然大部分还是以在场边监督指导的时间为多,但只要看见他挥剑时的模样便能够知道,尽管并不常到场,他仍旧没有疏於平时的自主训练。

    他的剑术、用剑技巧……自然流畅到让人几乎都要误以为,手中的长剑也是他身T的一部份。

    然而,其实即便是现在,只要见到塞德里克手中握有剑柄时,她都很难说自己已能完全不感到害怕。

    深藏於心中的恐惧与Y影,似乎也并非一时间就能轻易消除的。

    尤其只要看见他使剑时的模样,都一定能更加深刻地感觉到,剑术对他而言,绝非一项斯文优雅的运动而已。

    他每落下一次剑锋,都是为了下一次实战而演练,毕竟是攸关於生Si存亡的大事,对於对手理当也不会存在有丝毫仁慈。

    唯一的重点只在於——是否能在下一次的出击便正确地命中要害,因此若只从旁观看他挥剑时的轨迹,偶尔甚至能感到一丝血腥与残忍。

    然而同时间,他乾净俐落的击剑技巧,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风格,即便是她一个完全不懂剑术的外行人,竟也都情不自禁地看到入迷,甚至觉得那几乎宛如艺术一般,是如此的x1引着目光。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诡谲的优雅与残忍并存、是彷若带有一丝血腥味的矛盾病态美感,才会让她在那样一GU无法祛除的寒意中、因打从心底的Y霾而无法抑制住颤抖的同时,却也依旧难以移开眼。

    纵使那样一面的塞德里克让人感到害怕,她还是想待在场边好好注视着。

    ——这毕竟,也都只是属於他「这个人」的一部份。她从前并不怎麽想了解、也并不怎麽想接触的一部份。

    而後,他们的练习似乎也刚巧告一段落了。

    下了训练场,此时正朝场边走来的塞德里克,不消一会儿便立刻注意到了那道驻足在围栏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