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对我而言,还是太过於超然了。有些事情,似乎也的确不能够用理X去理解,而在这样的地方,理智也毫无用武之处。」将文本解读到这,奥黛莉亚放下了手中的书籍,而後於停顿了下才发现,对面的人已不出声许久了,都是她一个人在自顾自地在说,这才有些後知後觉的羞臊起来,挠着头、歛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啊、不是,我这都在一个劲的胡乱说些什麽啊……有点太过自以为是了吧?」

    说到这,她不自觉笑叹了声:「抱歉,今天说得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今天状况不对、什麽都做不太好,很混乱,所以我……」

    见他仍没开口回应,她便不住开口解释着,而且也同样越说越毫无头绪,最後低着头、无视起周遭,甚至都开始有些语无l次起来。

    「没事的,夫人,我并不是想反对您这样解读的意思。」见她这般,原先也还有些走神的陆希恩这才如突然惊醒般、赶紧出言安抚,却看她微低着头,不晓得是因为感到慌乱、还是真的出於身T不适而红着脸,他顿了下,最後还是决定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心,「倒是夫人您,真的没事……」

    结果最後抚向她眉间的,却是另一只宽厚的掌。

    「没发烧。」

    听见来自在场第三人、他独有的低醇嗓音,奥黛莉亚只能够愣愣地抬眼望过去,便和那双深蓝眼眸对个正着。

    而手伸到一半,在最後一刻还是被中途拦截的陆希恩,也只是在顿了半秒後,便g起嘴角来笑了下,「是吗?您能没事就好。」

    这时还处在惊吓状态的奥黛莉亚、忍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没真的失声尖叫,但还是惊魂甫定的按压了下自己的手掌心,才能故作镇定、假装没事一般地开口:「你又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想说你们课程时间差不多结束,我没事就不能来?」见她那有点像是在赌气的模样,且如被怨怪般的埋怨了一句,塞德里克却也只是挑起眉,不以为意似的g着唇,像是他早已看穿了她那拙劣的、却掩藏不住眼底闪烁和几分羞赧的伪装。

    「而且我也已经来了好一阵子。」说着,他的眼尾目光示意着身後的沙发座。

    「那你也应该先出声……!」发现再继续下去,简直就是真的在向他发牢SaO了,奥黛莉亚这才总算住了口,目光却没能忍住地、望向书房中那些明明是她底下、现在却明显在避开她视线的仆从——这一个个吃里爬外的家伙!

    「因为我看你好像正谈的很起劲的样子。」朝她笑了下後,他这才继续开口:「不过平时也都只有你一个人在分享看法吗?Ga0不好神侍听着会觉得很为难也说不定。」说着,他阖上了拿在手里的书本,意有所指般、眼神淡淡地扫向了坐在奥黛莉亚对面那人一眼。

    「啊?什麽?不会吧,陆希恩又不像你,是那麽苛刻的人。」听了他的话,她也没多加思考、下意识地就想先反驳,随後才像是也感到有些担忧般,抬眼看向陆希恩小心翼翼地确认道:「……我想应该不是这样的,对吧?」

    然而,陆希恩却不像一贯的对答如流,原先甚至像是在思考什麽一般,直到被她点名、又於愣了片刻後,这才重新弯起了眼角:「……我一向都认为,夫人的看法很有趣,也很具……启发X。」

    在回应之前,他还曾稍微停顿了下,似乎是在斟酌着说词。

    啊……什麽?居然是得到「有趣」这种评价吗?奥黛莉亚睁着一双眼,明显有些呆滞的模样。

    他这样……是不是真的认为她解读得不好、同时也让人感到困扰啊?即便没再多说些什麽,但她显然默默地感到有些打击。

    「是吗?」而只见塞德里克也在同样顿了片刻後,歛下眼来便将她的书放回了桌上,「但不管如何,接下来的讨论、可能也只得先请你们留待下次了,我找奥黛莉亚还有点事要说。」

    「当然。」陆希恩只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所露出的温煦微笑,看起来也与平时无异。

    但奥黛莉亚也还是注意到了,领着她走出房间前,塞德里克的目光,曾短暂停留在陆希恩身上,那是种无声的打量与探究,彷佛若有所思。

    被带着走出房间没多远,都还没来到转角,奥黛莉亚便没忍住在他身後嘟囔:「你先承认,你根本什麽要紧事也没有,只是想来找我麻烦。」

    听了这话,塞德里克倒是率先停下了脚步,回过身低头望向她,眼眸里似是有些隐而未显的亮光,像是……能听见她这麽说,竟真会感到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