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凡是当晚在场的人都会有这个疑问,杨心儿能忍到今天才问,也是为自己考虑,怕惊扰了自己的情绪。“其实姐姐不问,我也会告诉姐姐的。那云适意,我确实只见过的一面,就是去高府的那次,在高府的花园里见到的……”于是,林玉竹把遇见云适意的事从头到底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这么说,嫂子和大哥他们早就知道这个云适意的存在了,难怪嫂子对你一点疑心都没有,我还奇怪,她怎么都不找你问问。”

    “当日,蓁蓁姐姐给我说,他们并没有告诉秦伯伯,也不想让府里其他的人知道,以免造成恐慌,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姑娘会真的杀人。”林玉竹很是抱歉,“姐姐,我没一早告诉你,你不要怨我。”

    杨心儿大度地笑笑,“没事,嫂子既然给了你警告,你不说也在情理之中。再说,我那几日被那瑞泠吓得不轻,你说了,我只会更怕。不过,这云适意看来和瑞泠倒不像是一路的。”

    “就是出了瑞泠的事才让人放松了对云适意的警惕。结果,没想到……”一想到秦昂之死,林玉竹心里那各种滋味交织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整个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压着,又痛又无法透气。

    “唉。”杨心儿轻叹一声,眼神中散出深深的无奈,她伸出手,轻拍拍林笑笑的手背,宽慰道:“那云适意并非凡人,手段之凶狠也是从未见过,你我这等平凡之人哪里是她的对手。就算这秦府上上下下守得铁桶一般,只怕她想杀人,也是轻而易举之事。你也不要过于自责。”

    又多说了些话,杨心儿确实累了,便离了林玉竹,去了自己房中休息。

    待杨心儿和阿圆等人都离开后,林玉竹才叫过小香和小趣,告知了她们自己打算派小香去秦韵兰处帮忙的事。

    “二太太怎么这样?”小趣一脸的不敢置信,“这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她叫姑娘过去是几个意思?不怕姑娘把这事告诉大少奶奶?”

    “你觉得我会去蓁蓁姐姐那里告状吗?”林玉竹问。

    小趣偏头想想,又看了林玉竹一眼,噘着嘴小声道:“不会。”

    “你当二太太是什么人。”还是小香冷静,把其中缘故分析了出来,“你能想到的,她会想不到?就算姑娘把这事告诉了大少奶奶,你以为二太太会怕?她可是长辈!现在大老爷不在了,她和二老爷是家里辈分最大的人,这种小事,大少奶奶怎么敢为难她?再说韵兰小姐可是她女儿,姑娘说来到底是外人,插手管人家的家事,传出去只怕就成了挑拨离间了。你不怕姑娘将来落一个爱管闲事、事非精之类的名声?”

    林玉竹赞赏地对小香点点头,“正是这个意思。既然你能想到这些,也应该知道去了之后该怎么做了吧?”

    “姑娘放心,我不会累着自己的。”小香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次日一早,小香便收拾了东西搬去秦韵兰处。

    此后,林玉竹再去秦韵兰处,便时时会见到院子里除了小香、小蝉儿外还多了那么一、两个丫头在干活,只是每天的人都不一样。

    看小香如此会办事。林玉竹也就放心了。

    秦昂的丧葬事物在他在生之时已陆陆续续地备办着。现在猛然出了这事,一应的东西到是全的,不怎么让人操心费事。只是他死的太过凄惨让亲人心中实在难以接受。

    可死者终归是要入土方能为安。二老爷秦冒也是想着让哥哥早日入祖坟,以安灵魂。便找来大少爷秦少均商量出殡之事。

    自从父亲去世以来,秦少均伤心过度,日日难以下咽,少进水米,又不肯假人之手办理父亲丧事,凡丧事所需,必亲力亲为,短短几日下来已形容消瘦,不复以往神采丰俊,走路已需得有人在身旁照顾。听得叔叔有事商量,强打起精神,和陶蓁蓁来到了议事厅。

    “贤侄,你看兄长出殡这日子是否该定下了?”秦冒见到秦少均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好受,声音有几分哽咽,“只因兄长死得…………,我们已拖了多日,超过了平常出殡之时。可人到底还是要入土方能为安啊。”

    秦少均本来焉焉的,一听这话,却如吃了灵药一般,立刻有了精神,“二叔!您是说,让父亲就这般下葬?无首之尸?!”

    “这…………唉!”秦冒叹口气,不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