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要是你在伯父面前提了这人,就算你是仙姑的侄女,他老人家也会不高兴的,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父亲清誉的事。”

    “怎么会了?按那说法,秦家老太爷也是一时气愤,当时的情况所有的人都气愤,没几个能保持理智的。就是下手重了些。”林玉竹同时感慨,这事真不知怎么评价,段静也冤枉,生怪胎也不是她所愿意的。

    “话虽这么说,可到底是杀了主人唯一的血脉,断了钱家的根,还接收了钱家的财产。这世上,盼着你好的人不多,盼着你不好的大有人在。鸡蛋没缝还要说了,况且后面对尸体确实处理的不妥,留了话柄给人拿着,当着面或许没有,背后嚼舌根的可不少。特别是公公他们幼年的日子,孤儿寡母的没个依靠,那些窥伺秦家财产人,谁不拿这话来戳心窝子。伯父和公公为这事没少呕气。”

    “是啊,人言可畏。”林玉竹不仅想起了某些婆子的话,心里有点堵。

    看林玉竹突然愁云上了眉梢,杨心儿笑道,“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我说出来只不过让你知道,说话有个防备而已。又不是让你感同身受的。”

    “秦伯伯成为一方豪富的经历我哪有资格感同身受啊。”林玉竹道,“我只是觉得人活着真心有很多烦恼罢了。”

    “好啦,”杨心儿用手扫扫林玉竹的眉头,“明明你是来给我解决烦恼的,怎么说着说着你自己到烦恼起来了?咱们还是说回到现在这个事吧。”

    “姐姐是有什么想法吗?”林玉竹问。

    杨心儿道,“我这几天担心不已,哪有什么想法。只是这事总得解决,不能一直这么拖着,你也想想办法才是。”

    “可这事由秦伯伯或者蓁蓁姐姐来解决不是更好吗?”自己这身份不便插手太多。

    “我知道,只是这事一味指望着别人也不是办法。为求自保我们出点力也是应该的。你也帮着我点。”杨心儿拍拍林玉竹的手。

    我也费神琢磨过好些日子了。林玉竹心里思忖。想来想去还是那位名叫云适意的女子最为可疑。可惜听蓁蓁姐姐之言大少爷亲自去高家也没带回一点有用的线索。高家不记得请过云姓的客人,当天人又太多,仆人们也没人对她有印象。那女子有可能是受邀请的客人带来的家眷或朋友。要拿到客人名单到是不难,但要去一家一家的查,无疑就是大海捞针,时间不够不说也未必有结果。如果她不是客人带去的,那就更没法查了。眼看这一个月的期限过去大半,真是让人心焦。

    “姐姐,”林玉竹说道,“你能再跟我讲讲那天晚上你遇女鬼的事吗?”

    杨心儿狐疑地一挑眉,“这个到没什么问题,你是这么快就想到什么吗?”

    “不瞒姐姐说,这些天我一有空就会捋捋这事。依着传说,女鬼从未显过身形,没有人见她是什么样子,只有哭声和笑声的说法,而且从哭声到笑声的转变之间有不短的时间间隔,发展到最后,日夜不断,即便是白天听着也是渗入骨髓,夺人心魄。可是这次哭声只有几日就变成了你遇到笑声,没有在白天出现过,其威力更是远远不及传闻。难道是女鬼功力变弱了?或者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听闻此言,杨心儿细思片刻表示赞同,“细细想来,确如你所说,真有几分奇怪。”接着便将自己所遇女鬼之事重新讲了一遍。

    待杨心儿说完,林玉竹轻抿嘴角,心里头多了三分底气,看来自己的猜测并非凭空胡乱得来。

    “你?”杨心儿看林玉竹神情,似乎也品出了一点味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另有蹊跷?”

    林玉竹摇头,“我是有觉得哪里不对,不过一时也说不好,姐姐你再容我细思量思量。”

    “那我就全靠你了,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你。”杨心儿说。

    林玉竹回握住杨心儿的手,表示自己会尽力。是啊,倘若这事真与那姓云的女子有关,那在这人心难测的秦府里自己怎么也脱不了身,与其等别人消息,不如自己求个明白。

    夜晚扫尽了白日的喧嚣,忙碌一天的人们早早地沉入了梦乡,天地间一片安静,只留月光如水轻轻的流淌。

    林玉竹靠窗边坐着,呆呆地望着月亮。不觉心中轻叹气。到底该怎么办了?翻来覆去地把心儿姐姐那日重新所说的事件经过想了很多遍。可以肯定那个女鬼,至少心儿姐姐所遇的那个女鬼并非真鬼,而是一个人。其实这事一开始就很明显,心儿姐姐最先听到的是说话声,还是两个人的声音,她一出声问是谁,那头便沉默了,然后才有了笑声。如果自己猜得没错,是那两个说话的人应该是怕被发现,故意装出来吓心儿姐姐的。只是不知道,之前的哭声的是不是也是人装的?如果是,会是同一伙人吗?再有,这两人大半夜的说了些什么话是别人听不得的?想是想到了点头绪,可要怎么把两人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