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你一定疯了……我也疯了,居然去和魔女合作,我们都疯了。疯了,疯了好啊,这里都是假的,都是我的臆想……”杜兰特公爵双眼无神,口中叨叨着一些不知所谓的话语。

    我用了一些非常规的办法将他唤醒,魔女则是不紧不慢的将那卷丝绸收了起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色厉内荏的吼道:“外面还有我的人,你们两个死定了!”

    魔女轻笑一声:“我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肯定是准备了后手。你不妨仔细听听。”

    杜兰特咬牙:“这里可是晚宴,车水马龙,警备森严,你怎么可能带兵过来!”

    “你不是说了,我疯了嘛,疯子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魔女大笑着将他推出地窖。

    “好好看着吧,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焰火呢!”

    烈焰在厅堂间舞蹈,将半边天空都染得火红,穿堂而过的晚风将它扯出不同的形状,贵族与他们妇人的尖叫声连这边都略有所闻。

    如杜兰特所说,这种地方的确不可能带着私兵来。于是,魔女选择了另一种手段——她放了一把火。

    杜兰特公爵两股战战,转身欲逃,而我早就站在唯一的出口横剑以待。

    夜风卷过回廊,带来火花爆裂的声响。这样的响动与魔女低低的嗓音混在一起,竟有了一种特别的韵味。

    “现在所有的人大概都在忙着救火吧,又或者忙着从这里逃出去。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地窖,哪怕是这座庄园的主人。”

    杜兰特咽了口口水,突然跪在了魔女的面前,抱住她的长靴痛哭流涕。

    我看着他指天画地,哭喊着自己的无辜,只求魔女放过他一命,又想到他先前的大放厥词,憎恶之情油然而生。

    这条恶心的蛆虫就是那个传闻中仁慈善良的杜兰特公爵?这就是我曾经想要效忠的对象?

    “好啦,公爵,别这样,”魔女懒洋洋道:“白兰地夫人不忿爱子的死,策动了这一场火灾,就是为了杀我。而你和兰波顿公爵不小心目睹了这样的秘密,兰波顿公爵被灭口,你侥幸逃了出来。事情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对对对,事情就是这样的!”

    杜兰特公爵喜上眉梢,不住地向魔女道谢。

    “慢着,口说无凭,还要有几样证据呢。”

    他还没来得及转身,魔女就在他面前丢下了一柄匕首。

    “在他们俩身上刺几刀,哦,别忘了他们的脸,”魔女说:“现在你将他们毁得越面目全非,将来的取证就越麻烦,咱们也就越安全,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