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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灿和鬼魂站在她的大赛旁边,她紧紧的盯着鬼魂,而鬼魂低垂着头,将目光落在了黑色大赛上。

    “张永康是吧?终于等到你了,”时灿的手指慢慢敲击着大赛的车身,发出“哒哒”的声音,“那我开门见山了,三年前,你开车在望天山摔下悬崖,车上的人无一生还。你们一车人一起到地府走鬼门关,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别撒谎,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

    张永康沉默很久,才哑着声音说:“我那天是鬼迷心窍,干了这种百死难赎丧尽天良的事。我们几个都成了鬼之后被带到地府鉴定科,那四个小伙子从来没有做过孽,身上还带着微薄的功德,很快就被送去投胎了。我不一样,我犯了这么大的事,要在地府做功抵消身上的孽债。”

    他态度诚恳,语气里也满是后悔,而时灿却冷笑了一声。

    时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张永康,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一个在实习期的地府代理人,所以分不出你在满口胡言?”

    张永康很缓慢的看了她一眼。

    “你们一起做了鬼不错,车上有些人立刻就去投胎了也没错。但是你和我哥时岚根本就没有被送到鉴定科,你们两个人的名字在生死簿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你突然出现在生死簿上,时岚还没有音讯。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你还有一次机会说实话。”

    张永康抿了抿唇,抬起布着红血丝的眼睛看了一眼时灿,再度低头沉默不语。

    时灿的面上像凝着一层寒霜,“你搞清楚,地府代理人是什么样的存在。就算还在实习期,我也可以不通知鬼王,直接把你送到任何一个地狱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那你送吧,”张永康竟然立刻转身往回走,“本来就是我欠的债,怎么罚我我都认。”

    “回来,我让你走了么。”时灿皱着眉看他,她还什么都没问出来,他就想跑?

    张永康转身,无奈的看着时灿:“时大人,我没说谎。刚成为鬼时是要送去鉴定科鉴功德孽债的,可是大家不会在同一个屋里鉴定,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哥是怎么回事。我没有被鉴定,是因为身上罪孽太重,直接被安排在地府重犯里做功偿债了。”

    “至于我们的名字没在生死簿上,”张永康叹了口气,“时大人,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鬼,我怎么能知道?”

    时灿盯着他很久,最终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说谎?我看你从头到尾都是骗人味。”

    时灿扬声叫老张:“你过来!”

    老张立刻小跑过来,唯唯诺诺的看着时灿,再小心翼翼地瞄一眼他爸。

    时灿指着张永康,目光也没移开,问老张:“这是你爸?”

    “是啊。”老张回答的很干脆,这不明摆着呢吗,他都被自己脑袋上的符吸过来了。

    时灿还是看着张永康,对老张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这是你儿子?”

    “是。”张永康缓缓点头承认。

    时灿点点头,忽然一扬手,一道微白的光芒涌向老张,顿时他就像被过了电似的,浑身颤了两下,目光空洞的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帮我把他抬到他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