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灿说:“聪明有什么用,你又不信他。”

    殷栖寒很坦然的承认:“除非找到绝对证据,否则我谁也不会信。”

    他这话简直啪啪打脸,时灿正对着镜子,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一下自己:莫非自己看着特别面善,长的就很值得信任?

    她目光顿了顿,转头看向殷栖寒,“为了你我可跟岳叔撒谎了,等以后这些事都查明白,你替我给岳叔跪着赔罪。”

    殷栖寒下意识伸手揉了一把时灿的头发,随口说:“知道啦,给你扛。”在得到时灿阴阴的目光后,他才反应过来,讪讪的收回手。

    时灿抓抓头发没说什么,回想这一晚上的事,她一肚子火终于开始往出倒:“长这么大,失踪是我最讨厌的两个字,等我知道是哪个狗东西害了张远航藏了他的魂魄,我非把他拆了不可!”

    殷栖寒劝她:“初步判断,事情不算复杂,虽然都是失踪,但幕后黑手应该不是同一批人。我和时岚起因在自身,结果也在自身,但张远航这件事起因在他,结果却是在你。”

    张远航的死矛头指向时灿,他的死因和魂魄去向都不重要,这些都只是一把刀,只看能不能又准又狠的插在时灿身上。

    所以时灿才来气:“张远航刚死,殷家和韩家第一时间跑过来上蹿下跳,还能想起来验验人死的正不正常,要是单纯的要落井下石就算了,如果这个套真是他们下给我的,他们别想我善罢干休!”

    发了一通脾气,时灿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正当着一个殷家人面骂殷家。她清清嗓子,有点尴尬:她以前也总骂,但从来不在殷栖寒面前骂,都在心里偷偷骂的。只是这几年习惯骂出口,今天一上头,忘了殷栖寒还在旁边。

    殷栖寒像是看出时灿在想什么,眼睛微弯笑了:“我把自己当半个时家人,另外半个是漂泊身,”他眨眨眼,“骂殷家就骂了呗,我也常骂。”

    时灿冷哼两声,而后叹气:“有岳叔在,他们两家基本没把时家放在眼里,对我挺客气的。只是等我通过了祭坛试,这应该才被他们当成了眼中钉。”

    “他们想借题发挥,把我这颗钉子拔下来,做梦,碰一眼珠子血,也别想把我撬起来。”

    时灿看了眼外面,天渐渐黑沉,路灯闪烁,夜色刚刚开始。她拍拍手招呼殷栖寒:“走吧,现在张远航的魂魄还没有危险,但是久了我怕会出问题。”

    殷栖寒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灿灿,你能确定他的位置?”

    “虽然不能精准定位,”时灿甩甩头发,挺得意的,“但我可以感觉我给他魂魄布下的保护罩,顺着找,反正不是在人间就是在地府,费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到。这就是善因有善果,好人有好报吧。”

    殷栖寒听的直笑,笑够了,他说道:“在地府。”

    时灿奇道:“你怎么知道?”

    殷栖寒本来想邀功,忍了忍还是算了,一本正经的回答:“我上来的时候,对自己身份不确定,那个张远航张口闭口的叫爸爸,我觉得可以从他身上确定一些事情,你让我把他抬到车上的时候,我在他魂魄里做了个记号,方便以后找。”

    果然两人合作就是事倍功半,时灿看殷栖寒比一开始顺眼了不少:“那太好了,出发,去地府。”

    “笃笃笃。”

    她话音刚落,有人敲门。

    “这会谁过来……”时灿自言自语一句,扬声问,“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