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映的电影里没有喜欢的,想看的又没有排片,尤其还是百合这类片子,普通影院压根都不上映。夏知晓直接包了一个情侣厅,意图不可谓不明显。偏偏阮轻舟装不懂。

    田恬本该一如往常打卡下班,见阮轻舟还在埋头苦干,想着就算得不到,远远看着陪伴也好,自主做免费劳动力开始加班。没想到竟看见夏知晓往这个方向走。

    是刁难是追求?田恬脚底仿佛被黏住,动不了,眼神也盯紧了她。

    像是怕打扰到伏案工作的阮轻舟,夏知晓有意改改自己说话语气,“怎么了,还加班呢?快下班吧,辛苦了。”

    田恬张了张口,就见对方并不等她回答,径直了绕过她推门而进。

    多么自来熟的动作,无论是身份还是行为,早在一开始不知道压了她多少倍。眼不见心不烦,利落转身打卡下班。

    有意晾她一晾,阮轻舟低着头,认认真真写什么。毕竟是包的电影厅,想什么时候放映就什么时候,夏知晓也不着急,拖一把椅子过来,静静坐在那儿。

    这是一场持久战,彼此心知肚明,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夏知晓盯了她一会儿,发现她不为所动,定力真好。从座位上站起来,去田恬办公桌上扯两张画纸和铅笔,弄出不小的响声。

    这下该抬头看了吧?

    没有,依旧没有。

    她是聋了吧,这都听不见,她就不信了,今晚她要是开先开口她就是废物。

    阮轻舟死死咬住下唇,不敢笑出声,笑音全从鼻腔里跑出来,大口大口地呼气。好在夏知晓离她不近,不然听见就尴尬了。

    没引起她注意的夏知晓彻底死心,等人是个烦躁无聊的过程,不想让自己先被情绪控制,有意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她就那样坐在田恬的位置上,开始在纸上作画。

    一开始是画些设计方面的简单线条,到后面不满足,抬眼那一刻,刚好窥见阮轻舟托腮沉思的画面,心为之一动,久久不能平复的烦躁渐渐静下来。

    也许阮轻舟就是让她安稳的药。她思绪情不自禁地跟着手上动作走,开始勾勒起眼前人的轮廓线条来。

    许是太安静,约莫半小时过去,阮轻舟反倒吃不消。于空隙中抬眼窥探夏知晓,发现她手里的笔动个不停,不知在画些什么。莫名好奇,动作尽可能轻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往她面前走去。

    场景何其相似,夏知晓画的入迷,正好在这时间里用简单线条画出她轮廓。细节不在,神韵极其相似。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细节化,她慢慢抬头,准备根据实际情况临摹眼前人。谁知映入眼帘的不是阮轻舟那静若处子的身影,而是眼前被放大了的、活生生的人。

    动态的,走路时带动的风吹拂衣摆,唇角似勾着浅浅笑意,盯着她意味不明。

    被吓了一跳,不知她何时走了过来,她莫名心虚。手一抖,笔掉落在地上,将面前的画纸揉作一团,试图丢进垃圾桶。

    谁知纸团不给力,在垃圾桶边缘处借力一跳,往远的地方跑去。明晃晃白花花一团格外醒目。夏知晓从座位上站起来,挡住那纸团,行为欲盖弥彰。也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越是这样阮轻舟就越是好奇,快走几步捡起那纸团,夏知晓拦得太迟,到她身前时人已经将纸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