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太轻,良碧一时没有听清:“什么?”
段玉楼:“没什么。”
“仙尊担心你,你现在的身体与凡人无异。”
“我知道,”他觉得眼眶有点干涩,涩得发痒,于是用力揉了一下:“我知道。”
良碧看他丝毫不手下留情,把眼眶揉得通红的样子,有些欲言又止。
“师尊不允许我出去是吗?”
良碧仍是没说话。
段玉楼低低笑了一声。
果然如此。
先前是他不愿意出门,所以不曾察觉到,自己其实是被风越白□□在了这座玄冰宫里,无法离开。
他为何要这样将他关在这里?
为何要骗他?
为何要烧毁他的竹屋?
“良碧,你从来都不会骗我,你说,”段玉楼看着她:“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那竹屋里?”
良碧的脸色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出言安慰道:“做噩梦了吧?稍过一会儿我给你燃一些安神香。”
段玉楼见她避而不答,哪会不明白她的态度与立场,只是有些不甘心的做着最后挣扎,“师尊呢?”
“仙尊外出,今日还未回归,若您想见到仙尊,良碧可以为您代为转达。”
语气都变了,变得恭谨疏离。
“不必了,”段玉楼扭过头不再问她:“你下去吧。”
“请主子谅解,奴婢只是按命令办事。”
“嗯,我知道,你下去吧。”
良碧轻轻福身:“是。”
合上门的最后一眼看见他独身一人低头坐在桌前,侧影寂寥,半边身子都融入了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