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及时打住,轻咳了两声,决定终止这个话题:“带我去看看吧,祭拜阿姨的地方。”

    ……

    虽然之前已经来过一次,但毕竟不是和程懿一起来的,也没有正式做些什么。

    苏礼将那两件礼服收进盒子里,换了衣服,随程懿一同去了墓园。

    这次的感受和上次全然不同,或许是因为陪他一起,肩上有了些莫名的责任感。

    当迈进墓园的第一步,她突然明白了程遇佳说的那些话。

    为什么说很多东西由不得他接受或拒绝,为什么他总是走得比任何人都要快,为什么他不敢停下,为什么他会有那么深的执念。

    这么大的一个家族,放眼望去,弱肉强食,代代相争,失败者无法拥有体面,甚至会在旁人的干涉下,连被承认的资格都没有。

    对于年少的他来说,无异于深入骨髓的屈辱。

    不过好在,此刻她身旁的这个人已经非常强大,拿回了曾经被夺走的一切,少年时在深夜中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苦楚,也都被时间锻造成力量。

    她伸出手,悄悄拉住他的掌心。

    被男人不动神色地回握,牵得更紧。

    墓是新修的,苏礼屏息,随着他一起走过去,然后在墓前,虔诚地打开了礼服的盒盖。

    片刻的安静后,程懿轻声,笑意里有缱绻的温存。

    “妈,这是你儿媳妇儿。”

    苏礼嘟囔:“我还没答应你呢……”

    程懿笑,天幕中有鸟雀扑棱着翅膀飞过,苏礼抿了抿唇,低头也笑了。

    最后,苏礼又去祭拜了他的父亲,二人离开时已是下午,程懿一直牵着她的手没松开。

    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回过味般地笑了声:“这也算是见过家长了。”

    苏礼嗤他一声,却难得没有反驳。

    车又向前行驶了一段路,男人忽而道:“明天去祈源寺还愿吧。”

    “还什么愿?”苏礼转头,“你许了什么愿啊?”

    程懿看了她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