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目光所及之处满是冰寒灵力侵袭过后的一片狼藉,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糟了,那少年是不是早就死在后山了?

    他没预想到惊羽剑对洛左使居然那么排斥,爆发的灵气那么有攻击性,那道剑气只是随手为之,万一被冰寒之力冲破,以他金丹期的实力根本不存在存活的可能性。

    “这里还麻烦洛左使收拾整理一下,我还有急事。”殷离只留下一句话,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迅速而去。

    剑气还残留在原地,只是没有一丝人影。

    殷离愣了一下,再不济也是个金丹期的修士,总不至于直接被冰寒之力直接冻成齑粉了吧?

    身后骤然传来清润的声音:“问题解决了?”

    陆湫眠感知到灵气退散就走了回来,却看到殷离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或许是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些慌乱,他身上也沾了些寒凉的冰霜,渐渐化成水珠,沾湿了发梢和衣襟。

    就算是长大了,怎么还是这个粗心不会照顾自己的样子?

    陆湫眠有些无奈,堂堂大乘期的魔尊,居然被打湿了头发和衣裳,真不知道这孩子刚才脑子都放哪儿去了。

    殷离上下打量陆湫眠一番,“你没走?”

    “我带着这个东西,能跑去哪儿?”陆湫眠抬手给他看手上的锁链,“不如尊主帮我把它去了?我也不会乱跑的。”

    殷离没回答他的话,径直往魔宫的后殿走去,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跟上。”

    陆湫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懵,却也只能亦步亦趋跟了上去:“您说魔宫里有人要杀我,是指南越卿吗?”

    殷离审视着他:“你怎么知道?”

    陆湫眠总感觉他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

    “我又不傻!南越卿在魔宫这么得宠,您却对我另眼看待,他肯定害怕我取代他的地位呗。”

    “不会。”殷离骤然停住了脚步,”以后都不会在魔宫看到他了,他也就是颗棋子而已。”

    陆湫眠没收住脚步,差点儿直接撞到殷离的身上。

    他却来不及关心这件事,他更关心的却是刚才殷离说的话。

    陆湫眠主动提及南越卿就是在试探,试探殷离对于南越卿到底有多重视。

    如果他还在乎南越卿,这还是件好事,至少证明他还没变成那个毫无感情的嗜血狠戾的叛道者。可是如果……

    陆湫眠心里有点凉,这说南越卿是棋子,不就意味着殷离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心里?

    而且,殷离分明在警告他,他也只是颗棋子,最多是有点好玩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