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些,魏太后不由眉头微蹙。

    这世间对女子最是苛求,出了这样的事情,即便她用太后之威压着,还能堵得住悠悠众口不成?

    所以,魏太后叹息一声,也只能道:“也只能等着风、波过去,等个一两年,哀家再替蕴丫头另寻婚配了。”

    这边,魏太后和曹嬷嬷说着体己话,永国公府,永国公夫人差点儿没有晕过去。

    这么些年,她从未有过后悔的事情,可今日闻着怡亲王世子落了残疾,她真的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若早知如此,那日在慈宁宫她就不该因着忌惮太后娘娘的威严点了头。

    可如今,蕴丫头因着此事,如何能不连累了名声。

    便是栀丫头,也会因此被人挑挑拣拣。

    永国公夫人自问争强好胜一辈子,如何能接受这样的变数。

    姑娘家,除了清、白最为重要,那便是八字命数了,可蕴丫头却因着这事儿被扣上命硬的帽子,她这当娘的,如何能不心急。

    可就算是受了再大的委屈,永国公夫人也不敢往慈宁宫去哭闹。所以,想来想去,只能对着永国公哭着道:“老爷,现在可怎么办呢?蕴儿今年已经十八了,这若再因着此事拖个两年,岂不成了老姑娘了。”

    封氏心疼女儿是真,可担心因着这

    事儿连累了府中其他少爷姑娘的婚事,也是真。

    所以言语间,便有逼着永国公往慈宁宫去,让太后娘娘另行赐婚的意思。

    而这赐婚之人,永国公如何能不知道,封氏如今还想着东宫太子妃的位子呢。

    永国公直接就被她这天真的想法给弄的哭笑不得,“你尽早给我收起不该有的心思。蕴儿如今这样,皇后娘娘岂会让太子殿下受这委屈。”

    “何况,姑母本就无意让魏家和储位之争有什么关系,你倒好,竟然还这么执迷不悟。”

    封氏听着,却是落下泪来,哽咽道:“那老爷便忍心让蕴儿受这样的委屈。老爷可知,蕴儿这婚事若耽搁了,府中其他少爷和姑娘,不免也被连累。到时候,二房三房会怎么在背后戳您的脊梁骨。”

    不等永国公动怒,封氏又道:“今日妾身也顾不得别的了,妾身斗胆问老爷一句,如今魏家全靠太后娘娘才能有这荣宠,可如果有一日,太后娘娘薨逝之后呢?又靠什么来度日。这世间什么东西不是靠争来的,魏家今日不站队,明日不站队,难道真的能一直都这样躲着。这落在别的世家大族眼中,岂不觉得我们魏家窝囊。”

    “而且靠着荫封,荣宠三代也就终了,老爷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些吗?”

    封氏的话让永国公听的是阵阵心惊,他一时间勃然大怒道:“好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哪那么多事!”

    说完,他又气不过,一把摔了桌上的茶盏,道:“这些话我不想听的第二次,所以,你也别想折腾出什么。若我知道你敢背着我做了什么,看我不休了你!”

    永国公何曾对封氏说过这样的重话,可见也是气急了。

    封氏也气到了,声音颤抖道:“那老爷便休了我吧,左右我也没什么脸面对蕴儿了。若当日我能胆子大一些,回绝了姑母,事情何以会落得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