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闻仿生气的前奏,坐在他周围的人都知晓。

    那个男生最后只能不情愿地下桌,拿过白裙女生的话筒,唱起了那首天后。

    确实如他所说,这个男生的嗓音条件,是青春期男生特有的公鸭嗓,而且他唱歌走调到竟然每一个音都能准确到避开它所在的位置,也实属奇特。

    言夏没有让他停下来,她硬生生忍着听完全程,直到男生最后一个音落下,他才被吴嘉卓赶走,换吴嘉卓拿住了麦。

    “给我们言大小姐唱一首。”吴嘉卓对着她挤眉弄眼的,他同样也点了一首粤语。

    是《红日》。

    可吴嘉卓的粤语不行,一开始的副歌只会两句,剩下的只能跟着旋律哼哼。言夏拿手机挡住脸,很嫌弃的模样:“唱成这样的歌还是留着你自己听吧。”

    吴嘉卓干脆放了原唱,李克勤的声音响彻了整间包厢。他凑过来,把话筒给言夏。“你来你来,今天KTV你一首都没唱过。”

    他可能喝多了假酒,大着舌头嚷嚷:“我们言夏,不仅跳舞跳的好——上次校庆我们班级的表演都看过了吧,言夏那一支舞,绝对打败你们所有班级排演的节目,而且唱歌绝对是专业级别的。”

    “而且,而且……”他而且个没完,偏偏还想不出接下来要说的话,停了两三秒才接下去,“而且打赌也厉害。”

    言夏推开了话筒,她在吴嘉卓面前向来是无所顾忌的,直接说了不想唱。

    李克勤的声音渐渐停了,被切换到下一首,前奏就是风声与钢琴音乐,就像盛夏扑面而来。

    一直都沉默的陈闻仿现在忽然出声,他把烟头掐灭,看着吴嘉卓问:“打赌?”

    两个字一个问号让吴嘉卓像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对,对,是打赌,言夏打赌可厉害了。”

    “就比如这次,和我打赌三个月就把我们年级第一喻薄追到手,这不还没到三个月,喻薄就变成她男朋友了。”

    陈闻仿低着头,又点燃一支烟,白色的烟气冒出来,他笑着,说确实挺厉害的。

    “靠。”那群男生中有人冒出一句脏话,“我还以为言夏怎么突然喜欢上一个书呆子,结果闹了半天,是在和你打赌。”

    包厢里响起一阵笑声。

    言夏懒得理他们,继续看手机。

    之前笑过白裙女生的,戴金色大耳环的女生略略扫过言夏一眼,但没有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她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言夏坐得离门近,她一直在刷喻薄的消息,可喻薄发来一句会来后像是消失了信号一样,没有再过来一句只言片语。那个女生的声音透过层叠的音浪传来,是一个疑问句。

    她说:“你是谁,怎么上来的?”

    KTV这一层楼不对普通的客人开放,能上来的人,毫不夸张地说,都是有特定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