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也没有啰嗦,把骨灰盒放进棺木,又依老例放了些东西,就命人盖上了棺材板。所有人依次上前鞠了躬,送葬的流程也就走完了。
有些人直接在墓地和顾屿告辞,撑着伞匆匆下山。来送葬的本来大部分就是行内人,老爷子的魂魄早就走了大家也都清楚,之所以来送一程都是情分。
剩下的像殡仪馆老刘这种普通熟人来的不多,对此老刘还颇为惊奇,他本觉得顾家师徒平日门庭冷落,老爷子葬礼肯定也十分冷清,没想到却乌泱泱来了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体面极了。
老刘他们顾屿专门安排了专车接送,几个老头老太太拉着顾屿说了些安慰话,也就随着司机回去了。
这些人一走,最后只剩下几个家族的人。
曹洋走过来,斜了谢池一眼,和顾屿道:“师叔祖要是换新徒,务必告知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池在旁边气得牙痒痒。
等到人基本散去,顾屿才注意到站得远远的楚鱼,山里有些冷,楚鱼缩着头躲在一把印着金x鱼油的蓝布雨伞下。赠品雨伞的质量不大好,有一根伞骨已经变形,楚鱼就扶着那根变形的伞骨,抱着包袱尽量背对风的方向。
而被风吹斜的雨水却打湿了他的衣服,湿漉漉贴在身上。
顾屿便走过去,拍拍楚鱼的肩膀:“怎么不先下山?”
楚鱼连忙回过头,看到是顾屿脸色轻松了些,他先是摇摇头,又急急忙忙把手里的包袱递给顾屿,用一口乡音很重的普通话说到:“这是山里的笋干,很新鲜。”似乎怕顾屿不要,说完他的眼神怯怯。
青山距离花城一千多公里,人家千里迢迢带来的礼物顾屿不会不收。毕竟又不是他做饭,回头让谢池烧点笋干肉片。
“谢了。”顾屿把包袱里的笋干拿出来转手给谢池,把包袱还回去。
见他收了东西,楚鱼高兴拿回包袱。
“一起回去吃个饭吧。”
楚鱼摇摇头,把包袱整理好,应该是发现顾屿听他说话吃力,所以刻意慢慢说道:“我已经买了火车票了,要去赶火车。”
说完,楚鱼朝顾林尘的墓碑方向鞠了个躬:“不要伤心,和我的师父一样,他们都是去轮回了。”说到这里楚鱼眼眶有些泛红,他又冲顾屿鞠了个躬,便撑着那把破伞摇摇晃晃往山下走去。
顾屿一时失神。
谢池抱着一包笋干在一旁感叹:“这小子不会坐绿皮车来的吧?这一来一去真够呛的,听说长生观还在深山里,到现在都没通车......”
“那你把他叫回来。”
“师叔祖要给他买机票吗?”谢池疑惑,还是冲楚鱼走的方向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又小跑几步把人拉了回来。
楚鱼被叫回来有些迷茫。
只见顾屿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叠成三角形的符纸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