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有时候一些小孩子被长辈送了新衣服之后,是会立刻去换上给长辈看看,以表示合身以及喜欢的。不‌过按照夏油的情况来的话,当场把脑子掏出来塞到新咒骸里去好像有亿点点奇怪。

    所以最后那个新咒骸就和夏油现在正在用的这个咒骸一起,被装进了我提来的这个不透明的手提袋里。

    小纸人悄无声息地啃完投喂的和果子之后,并不用我一直抬手捧着,轻飘飘地就漂浮了起来,飘在半空中围绕着我转了一圈。

    我觉得留下来也没别的什么事情了,就适时地告辞回去。

    “你现在已经恢复一些记忆了吧?”在回去的路上,我看了一眼袋子里的两个咒骸,这么问了一句。

    [在学校的记忆。]夏油没有否定。

    “你好像一点都不急切了?”

    我将目光移开,抬起手引导小纸人从我的右侧漂浮移动到我的左侧,轻飘飘地落在我的肩膀上,像停留了一只轻盈的飞鸟一样。

    夏油对于记忆的需求态度变化得很明显。

    他最急切地想要找回记忆的时候是我刚遇到他的时候,这我也能理解,毕竟一个人处于这种‌没有行动能力还得依靠别人的状态时,没有记忆会十分没有安全感,想要迫切地找回记忆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当我们从善村回来之后,他的那种迫切就一下子淡了下去,甚至还有点消极的意味。

    [顺其自然吧。]夏油沉默了一会儿后说。

    我也就没有再追问,一路乘电车回到八障町。

    这时候正是附近的学校,也就是宁宁就读的海鸥学园放学的时间

    在回到八障町后,我正往家的方向走,路过的几个高中生的谈话吸引了我的注意。

    “猫的尸体吗?好恐怖,是谁干得啊...”

    “听说是这个月第四起了...听说这次这个是在佐藤家后面的巷子里发现的,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还是新鲜的。”走在中间的那个高中生放低了声音,“我悄悄跟你们说啊,我妈妈当时就在佐藤家做客,听到动静和佐藤太太去房屋后面查看的时候,那只猫听说其实还有一口气!”

    “但是皮都被扒了,血淋淋的,眼睛里还钉着钉子,根本就活不下来。”

    “嘶!”

    “想想就恐怖,不‌过这个月才出现,八障町这个月有刚搬来的住户吗?”

    “是那个吧?不‌是都说变态杀人犯一开始都是从虐杀小动物开始,然后逐渐把目标转移到人身上的吗?那个虐杀猫的人就住在八障町的话,大家岂不‌是都很危险?”另一个短头发的女高中生有些害怕地抱紧了手臂,催促同伴,“别说了别说了,赶紧回家吧!”

    那群高中生的声音渐渐远去,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我在原地停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去。

    猫的尸体,这个月第四起...我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