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剑蝶和欧阳榕诧异的对视一眼,都是一脸茫然之色。

    欧阳榕迟疑片刻,恭声道:“教主,这些账本自然不是由您一人查的,您可以叫白金司的人来帮您查。”

    云姝闻言不由气结,合着自己之前纠结了半天到头来都只是杞人忧天了,这两人看自己的笑话还看上瘾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提前说一声。

    终究是修身养性的时日尚短,云姝虽然极力告诫自己要喜怒不形于色,面上却还是带出了些许愤然之色。

    欧阳榕见云姝脸色不好,联想到她之前的迷茫和纠结,才反应过来自己和祁剑蝶竟然都忘了事先跟她讲一讲五司的职责了,这下事情闹大发了。

    他满面愧色,忙低声解释道:“属下以为这些事情大祭司已经跟您讲了,就没有多嘴,想来大祭司也同属下想的一样,所以这才疏忽了,是属下们失职,还请教主责罚!”

    祁剑蝶听了也似如梦初醒一般,忙道:“属下也是以为大长老已经跟教主介绍过了,请教主责罚!”

    又来这一出,云姝很想无语望苍天,可是情势比人强,况且人家已经找好了理由、递来了台阶,她也只能顺水推舟,乖乖的顺着台阶下来,顺势自我检讨道:“没关系,原是我没有问清楚,既然如此,就请将账册放下,帮我把白金叫过来吧。”

    祁剑蝶和欧阳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躬身应是,然后退了下去。

    白金来得很快,云姝可以肯定他回去后必然一直在等自己的消息,所以才能这么快就到了,心中不由对这次会面有了些许期待。

    白金的长相与他的名字刚好相反,既没有白皙的肤色,也没有黄金的贵气,是个面容黑瘦的青年人。

    可虽然面色黑了些,从而与身上的白衣对比鲜明了些,但长得也算周正,浓眉大眼,悬鼻厚唇,一副忠厚正直的面相。

    用云姝在现代看电视剧时常说的一句话形容就是:这人一看就是演好人的料。

    顶着一副好人面孔的白金言谈举止间也像个守规矩的好人,他进门低着头躬身行了一礼之后便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下首。

    云姝见状被祁剑蝶和欧阳榕虐的千疮百孔的心总算好受了些,连带着语气也舒缓了不少,指着两个大箱子,道:“白都司,这些是大长老和大祭司主管事务的账本,请你安排人查一下帐吧。”

    白金司本为五司之首,直接隶属于教主,原该是地位超然的,在上一任教主还在、而白金还是司内一名普通弟子的时候也的确是如此,可是自从教主失踪后,大长老和大祭司分权,白金司的地位就尴尬起来,渐渐被其他四司凌驾于上。

    这种情况在白金司的上任都司因为被大祭司指责保护教主不力致使教主失踪、所以悲愤而亡之后更是愈演愈烈,大祭司虽然不能插手白金司内部的人事任免,却开始以各种名目克扣司内的例钱。

    白金临危受命,被兄弟们推举为都司,却也只能勉力维持着兄弟们的温饱,至于其他的福利却是无能无力了。

    所以若说新立了教主谁最高兴,那当属白金司上下了,兄弟们早在几天前就嚷嚷着要来拜见新教主了,还是白金觉得不可太过张扬,严令兄弟们恪守本分,等到典礼过后再见机行事,免得惹了大祭司的眼再生波折,这才等到了今天。

    白金本来以为教主在人前对自己一视同仁,是想私底下考校自己一番,私下里还做了不少准备,没想到教主问都没问,就直接给自己下了命令,不由有些愣怔,不知教主是真的单纯若斯,还是在故作大度容人之姿。

    不过这些年一直在大祭司和大长老斗争的夹缝中求生存,他早就练就了一副宠辱不惊的心性,所以虽心中疑惑,却还是慨然领诺,指了随自己来的一名属下去喊人,自己则留下来问教主还有什么吩咐。

    云姝也没想到他会这般雷厉风行的执行自己的命令,一时便有些愣怔,还是碧瑶在一旁提醒,才回过神来,道:“暂时没什么事了,白都司若是有时间不妨给我讲讲教中的往事。”

    白金忙道:“属下自然有时间,这就向教主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