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你会被扣上子虚乌有的罪名,我还是找他们去说清楚好了。”

    “你说不清的。”

    “为什么?”

    “因为你的紫眼睛。”淮醉嘴角挂着不知何意的笑,“北漓来的和亲公主,深夜私自出府本就是大罪,更何况还在旧城楼附近被官兵发现和一陌生男子一起,你觉得世人会怎么想?”

    月瑾想争辩,却找不出站得住脚的反驳理由。

    淮醉接着道:“轻则说你不守妇道,重则指控北漓有所图谋,这些你能接受的了吗?”

    “世人的眼光真那么重要吗?”月瑾喃喃自语。

    她想到了被逼自尽的母亲,小小的她站在那,扬起头看白色的长绫沾染了鲜红的血色,在眼前来回飘来荡去。

    “曾经有个老爷子告诉过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你改变不了世俗的偏见,那就先让自己内心强大起来。”淮醉难得一本正经。

    他又道:“总有一天,我会让寒酥的人听到淮醉这个名字,想到的不再是个偷鸡摸狗的家伙,而是个保家卫国的将军。”

    “没想到你还挺有理想的嘛。”月瑾夸赞道。

    淮醉没做声,他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一个刚见面的女子说这些,或许是他们中有太多共同点的缘故吧,他努力说服着自己。

    他还没有意识到,那埋藏心中多年的悸动,在某个不经意间被撩拨开来。如匿于底部的枝桠,悄无声息地生长着,待被发现时,它已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绽放出绚丽的花儿。

    启明星升起的时候,月瑾总算回到了太子府。

    当她看到幽南拖着步子被巡防兵送回来的那刻,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

    “公主,您没事真的太好啦。”幽南激动的泪眼婆娑。

    看着幽南手臂上缠着的绷带,月瑾心中一阵酸楚,盈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幽南反倒来安慰她:“公主,这下我是不是能名正言顺的偷懒了?”

    “行,死丫头。”月瑾勾了下幽南的鼻子,好奇地问,“那你怎么和他们解释的?”

    “大概就说,公主您心善,要奴婢去给周边穷人赏点小钱,结果遇上了谋财的歹徒。”幽南道,“对了公主,你后来看到人了吗?”

    月瑾点点头,想起那可怖阴森的鬼面歹人来,浑身又是冰凉凉的。她小声地说:“幽南,那个人很可怕,我不想回忆了。”

    “那公主您先休息。”幽南行了礼便退下了。

    月瑾刚躺到舒适柔软的床上,便陷入沉沉的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