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秋妈妈又拿了一首艳诗来,一如前次的露骨直白,什么“须做一生拚,尽君今日欢。”魏云落觉得她就像关进深宫的妃子,求着楚元见临幸。

    元见那个狗男人也不知想什么,依然没有往秋海堂里来。

    他的人不来秋海堂,他的兵留在秋海堂里,影响秋海堂的生意。

    秋妈妈急得不行,认为是魏云落上次把楚元见得罪透了,惹得楚元见不高兴,才不愿意往秋海堂里来,威胁魏云落:“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他今天再不过来,你自己想想你的下场。连个男人都请不来,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魏云落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头发剪下一缕装进荷包里,封进信里给楚元见送过去。

    楚元见和邱将军去山里围猎,收到魏云落的荷包笑了笑。臭丫头,终于有长进了,不再用些俗诗艳赋糊弄他,显然是被秋妈妈调?教过了。

    邱将军和楚元见骑马回城,行到岔路口,邱将军勒马请楚元见去邱府夜宴。

    楚元见拒绝:“不了,我晚上还有事。”

    邱将军问:“什么事?”

    楚元见笑了笑,没说话。

    邱将军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再多问,送楚元见到馆驿门口就告辞离开了。

    楚元见进去换了衣裳,出来吩咐刘乾:“去秋海堂。”

    他以为会在秋海堂里看到一个温驯多情、柔情似水的魏云落,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秋妈妈听说楚元见过来,亲自接到门口,将他往魏云落的房间迎。

    魏云落的房间还保持着那日金大官人梳拢她的情景,大红的锦被、大红的罗帐、大红的纱窗,就连燃烧的蜡烛都是大红的,既精致,又喜庆。

    楚元见的一只脚刚踏进房里,就听魏云落杀气腾腾的声音叫他。

    “楚元见。”

    嗓门很大,只有恨意,没有情意。

    楚元见愣了下,寻声望过去。只见朝外的窗子大开着,魏云落的两条小腿悬空,细白的手指扶着窗棱,纤背朝外险险地坐在窗子上,瞪视他。

    楚元见变了脸色,回头对刘乾使个眼色,刘乾赶忙跑下去了。

    “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你再不放我回去,我就从这里跳下去。”魏云落威胁楚元见。

    她受够这日子了,想搏一搏,看楚元见舍不舍得她死。

    秋妈妈生气道:“你个死丫头,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威胁楚公子?快给我下来,小心掉下去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