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贤看出了三人的疑惑,他笑了笑并没有过多的解释。

    林延贤现在最关心的是张家和这个人。

    张家和注意到林延贤在看着他,他有些紧张,但是想到他阿娘以及潘大叔,他好像就拥有了无穷的勇气。

    进入房间后,张家和第一次抬起头来发问道:“官人,你能做主吗?”

    林延贤对张家和郑重地承诺道:“能。”

    “官人,你比谭县令大吗?”张家和的问题很质朴,在他看来十分重要。谭县令就是笼罩着豫章这片天的乌云。

    “我比谭县令大。”林延贤讲的也很浅显。

    “尊圣上令,县令以下我有罢黜以及任免权。县令我有罢黜停职权。谭县令对也许对于尔等来说是片望不到尽头的乌云,那么我就是吹散乌云的的强风。小兄弟,阳光会出来的……”林延贤的语气诚恳而坚定,他在给张家和做担保,打消张家和的顾虑。

    “我也能看见阳光吗?”张家和有些不敢置信,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张家和已经记不清他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阳光了。矿洞内不见天日,只有黑暗一种颜色。他在月夜出逃,慌慌张张,太阳出来了他也只敢压低了帽檐,生怕露出了脸,被人认出来。他好像成为了一只鬼,只能在阴影里,不能见阳光,见光即死。

    “能!”林延贤承诺道,他想要给这个激动万分,对于从天而降希望有些不可置信小兄弟一些信心,“豫章人受苦了,圣上派我等来救你了。”

    “怎么才来啊……”林延贤身上的一种莫名的正气,让张家和有种莫名的信任,张家和哭得像一个小孩。或者说这位本来年纪就不算太大,却被苦难被迫拔高长大的张家和总算是显露出了一丝少年的稚气。

    ……

    另一边的豫章府衙,还没有收到张家和的消息,几个在张家和有可能去的地方盯梢的人都回报说没见到张家和的人。

    而城门口也说一切正常,张家和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现在对于张家和的消失豫章县官吏则是有不同的解释。

    乐观派认为,矿工一个个骨瘦如柴,说不定死在路上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悲观派则是在想,张家和说不定被林侍郎派在外面调查田亩的人遇到了。

    而被林侍郎派在外面调查田亩的人将其带到了县城里面。

    乐观派则是在反驳:不可能,城门口有咱们的吏与兵严格把守,他们怎么可能溜进来,城门那边汇报说是并没有什么异样。咱们得相信同僚。

    悲观派则是认为只要想将人带进来,办法总比困难多。说不定张家和现在已经和林延贤见面了。

    而按照大周的规矩,只要得到确凿的证据,林延贤他就可以八百里加急上报朝廷。

    而林延贤这个人,豫章县的官吏也是有所了解,他这个人刚正不阿,显然是不会接受钱财的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