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裕闻言,看着她的眉眼许久,很淡地笑了下,“这些分寸,还是有的。”

    盛明姝眉眼清润,没接话,手抚着茶盏,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抬眸看向他,“段五公子是不是出城了?”

    相裕抬手揉了揉眉心,“陆姑娘来此,是想打探段五公子的消息?”

    盛明姝眉眼清润地笑笑,“自然不是,听闻相三公子受伤,实在忧心,辗转反侧,这才想来瞧瞧。”说着,她往前凑了凑,一张极好看的脸出现在相裕眼前,她继续,“都说这病榻之上,方见真情,不知相三公子可看到了我的拳拳心意?”

    一本正经地说着不甚正经的话,像是玩笑,又像是旁的。

    相裕转眸,低声道了句:“胡闹。”

    盛明姝笑了,后挪了些许,“左右相三公子既然已经找到了段五公子,可不能忘了同我的赌约,不能不作数的。”

    有些无赖。

    相裕咳了声,嗓音沙哑,“嗯。”

    盛明姝见他面色苍白,心中像是有什么划过,想起先前在窦家村为他处理伤势时的伤疤,抬眸看着他,“相裕。”

    相裕微愣,对上她清润的眸子。

    不多时,她眸低笑意渐浓,“要是我再问你,那日救命之恩,可能以身相许?是不是……有些不识好歹?”

    屋内一时静默,相裕皱着眉头抿了口茶水,喉中干涩缓了缓,才道:“兴许,陆姑娘可以再问一遍。”

    盛明姝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笑笑,带她入宫,收留荣儿,还有陆家旧宅,在小皇帝眼下做这些,纵然是救命之恩,也该还清了……

    她想了想,自己倒先乐了“罢了,一时胡言乱语,还请相三公子莫要当真。”

    相裕坐在桌旁看她笑着起身,声音还有些沙哑,“若本王,当真了呢。”

    “不能惹女人,果真是不能惹女人……”

    没等盛明姝回答,骆子肆一把推开了房门,摇头直叹。

    这厢盛明姝也一时很快回神,神色自若地往外走,略急的脚步却出卖了她心头的三分慌乱。

    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骆子肆这才疑惑看向相裕,“诶?陆小护卫怎么走了?”

    跑了……相裕揉了揉眉心,凉凉看了他一眼。

    后者莫名打了个寒颤,“今儿都是怎么了,一个个地脾气都不好。”

    “骆大人心情倒是很好。”相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