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序从来没给人上过药。

    山里穷,且偏僻。没有医务所,距离镇上医院,那更是得翻几座山。山里的小孩儿,都是抗打耐摔的。

    不抗打耐摔,根本活不下来。

    江有序回忆了一下前几天校医务处女医生的手法,他拆了包装袋,抽出两根棉签在碘酒瓶里捅了两下,随后往江浪脸上伤处戳。

    江浪是个能忍疼的。

    因为他讨厌去医院见医生,大多数时候,受了伤他更愿意硬抗着,或者自己随便上点药。

    这种习惯,让他忍耐度渐高。

    可不知道为什么,被江有序没轻没重的戳了一下,就忍不住躲,忍不住瞪眼叫疼。

    凶巴巴的语气下,是委屈巴巴。

    “很疼!你到底是我、我同桌,还是我仇人?”

    他本想叫哥的,但想到江有序根本不承认是他哥,他硬是改了口。

    舔狗,他是肯定不会做的。谁他妈还非要给人做弟弟了。

    看他这样儿,江有序不由得想起了前几天这小子在医务室,由女医生给上药时的反应。

    撒娇么?

    啧,他和女医生可不一样,他不吃这一套!

    他看了江浪一眼,说:“你正常点。”

    说完,沾了碘酒的棉签,又往小黑皮脸上戳。

    江浪又疼又气,边躲江有序的蛮力边嚷嚷:“我他妈怎么不正常了?!”

    江有序被他躲烦了,直接上手捏住了小黑皮的下巴,说:“别瞎动。”

    “你撒娇分清楚对象,”江有序固定住江浪的下巴后,沾了碘酒的棉签收了点力道往江浪伤处抹,“我可不是校医处的女医生。”

    江浪拧紧眉头,他们两说话,扯什么女医生啊?而且……

    “谁他妈才撒娇呢!”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