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演变成了修罗场,她至今也不能理解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祁含娇了!以至于这位小姐是那样地厌恶她。

    独孤邈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祁含娇的神态,明明是个很可爱的小萝莉,最是天真无邪的年纪,但是她手控驱使人的权利啊!

    她只记当时可爱的祁含娇那双葡萄般黑亮的眼睛咕噜噜一转。然后樱桃般红艳艳的小嘴巴一嘟,指着旁边的小厮,“你!对!就是你!我那天听见娘亲吩咐你好好伺候林姨娘,然后林姨娘就被你在柴房里打得哭闹不停,现在你也把这贱婢关到柴房里!我要听她像林姨娘那样哭!”

    无知而天真的话语,但是却是淬着毒可以轻易地夺取人的生命。

    或许是她小,对自己所说的似懂非懂,不过图个乐子!

    但往往最无知的最可怕。

    当绣着精美花卉锦纹的翘圆头鞋像是踏着音符般一跳一跳地来到被摁住跪着的她面前踩上她满是冻疮的手时,独孤邈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地天真且愚蠢。

    未知的时空,腐朽的王朝,封建的礼制,锦衣华服下,表象可爱的萝莉是浮云,是幻象,她是封建甚至畸形环境下确确实实被熏染的产物。

    而她却妄以旧的眼光看待,所以破灭是必然。

    空洞,茫然,然后是切实的疼痛。

    小厮狰狞地搓着手的淫笑,丫鬟的求饶和挣扎,祁含娇骄纵而满意的笑,以及同样血肉淋漓疼到麻木的手。

    灰色停滞的画面,她后知后觉地挣扎去救因自己被牵连到丫鬟,可是动不了。

    她叫,她喊,她愤怒地瞪向祁含娇,你不能这么做,有什么冲我来!

    “我当然想冲着你来!我恨不得杀了你!可谁让大家都知道你是父亲的女儿!”祁含娇骄纵的带着稚气和愤恨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独孤邈只觉得这个时代啊,它可真是个吃人的时代。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祁含娇听到独孤邈言语中“吠吠”二字当然是怒火中烧,但是当她抬头望向那双熟悉的眸子,其中的冰冷和残酷却让她望而生畏,不敢多言。

    独孤邈不简单,她一闺阁女子,竟能抬手间就伤了她的娘亲!

    所以爹啊爹!你万不能饶过她!

    祁含娇低眉敛目,咕噜噜地转动着眼珠,余光想要瞥到祁易生,看看他是否看到眼前的一切,是否看到祁妙妙是多么恶毒且虚伪。

    独孤邈看到祁含娇的小动作只觉得好笑,还指望着祁易生呢?独孤邈嫌弃地搓了搓手上从祁含娇下巴上蹭到的厚厚的水粉。

    独孤邈看了看强装镇定的祁易生,再看看明明怕的要死却还强撑着的祁含娇,切~不愧是亲父女俩啊!

    “为什么都要问我想做什么呢?其实我啊,真的没想做什么啊!毕竟我是那么善良!”独孤邈捻着兰花指,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不被人理解的忧郁姿态。

    暗处的亲卫统领高德只觉得自己这心脏是越来越耐受刺激了!不过祁府的这群人可真是无知者无畏啊!谁都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