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两宫要处死蔡文善的时候,她可是恨不得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所有的脏水都往蔡太后身上泼的。

    姬太后被儿子一通的冷嘲热讽,心里已是很不高兴了,她勉强压下怒意。

    “哀家就算再不喜欢蔡文善,也改变不了他们是我的亲皇孙的事实,尤其是太子,哀家瞧他生得格外像你,甚有你的气派,心里也是喜欢的。至于多多,哀家看着她是挺不喜欢的,可这孩子极会讨喜,哀家再不喜欢,这也是我的亲皇孙,我能害她不成?”

    她一番话说得半真半假。

    她痛心疾首的说:“你说哀家借刀杀人,在你的心里,哀家就是这等蛇蝎之人?狠毒到连自己的皇孙都要杀害?”

    她顿了顿,一副被儿子伤到的姿态,声音逐渐无力,“你一意孤行,非要立恩恩为太子,这事也由着你了,哀家甚至已默认了把蔡文善接到宫里为妃,你现在却因为孩子磕着碰着点,就——”

    她一脸的万念俱灰,低声哽咽了一下,“照你这意思,哀家这辈子都不要与太子和公主相见了,免得他们哪天又碰着磕着了,你便给哀家安一个谋害皇孙的罪名来,哀家可担不起这罪名。”

    李世焱面上淡漠,没有言声,分明没有为她这一番话所打动。

    姬太后拭了一下眼泪,哽咽,说:“哀家生有此子,真是不如死了的好。”

    她哭得情真意切,李世焱到底是没再说一个字,转身去了。

    这事后,李世焱当晚就没去国公府了。

    一是因为孩子在他这儿受了伤,他也不好非把孩子强带到宫里来照顾。

    二是蔡文善和李世都说的那些话,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

    她告诉李世都说:她当然不爱他。

    她告诉李世都说,她往宫里来都是被他逼的。

    她所有的迎合到了最后都成了逼不得已,这事他想了又想,一会觉得她就是口是心非,一会就觉得她说的也都是事实,确实是他一直在逼她。

    讽刺,他也活成了一个笑话。

    阳光热烈的洒落,阵阵暖风过,无端刮来一阵烦闷。

    文善带着孩子回了府,李世都从窗棂处看见,快步迎了出来。

    他见多多脑袋上缠着布,想她是受了伤,忙把她从文善的怀里接了过来,问:“多多这是怎么了?”

    多多已不似之前那么伤心了,和她说:“大皇祖母摔的。”

    李世都面色淡了淡,问文善:“怎么一回事?”

    文善有点心累,道:“姬太后带孩子去见了蔡太后,说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