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别枝想起温肃礼将自己从主屋径直抱到外面还放上树的那次,她忽然意识到,温肃礼哪怕早已醒来,可常年都待在这屋中,身体也会慢慢虚弱下来的。
莫非那药是用以令他保持体质的?那才是他真正该吃的药?
花别枝不知不觉地就入神思索起来,全然没意识到温肃礼迟迟不拿她的手。
温肃礼抱着手,含笑瞧着她。
就像瞧一只孤冷而乖巧的猫。
这大概是一只流浪猫。哪怕饿着肚子,它也从来不叫唤,见到了生人,更不会表现出饥饿,甚至竖着尾巴掩盖这一种饥饿,同人保持着疏远的距离,但只要有人拿出食物,并且要带上十足的善意,它才会准许靠近。
那个人可以摸它脑袋顺它毛发,但它一定会表现出一次抗拒,并且只有一次。那是这只猫的骄矜。
它也永远不可能主动吃那人的食物,放到它嘴边也不行。
得送到它嘴巴。
温肃礼越瞧越像,那眸里的笑意不由越积越多,最后没忍住笑出一声。
“……”
花别枝略微茫然地抬头看他。
温肃礼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铜圆扁盒,半盛着笑意说:“小桃花,这回你自己来。”
花别枝眼中的茫然褪去,转为怔愣。
也许是方从思索里抽身,也许是温肃礼的转变太快,她有些搞不清状况,只是下意识地照着温肃礼的话做。
她伸手去拿桌上的铜圆扁盒,手伸到一半,才回过味来。
她对手上如何本就没有想法,有茧也好无茧也好,是温肃礼突然要给她上药的,也是温肃礼日日给她上药,她拒绝过的,抵抗不了,这才顺意。
如今既然温肃礼不给她上药了,她还有自己涂的必要吗?
花别枝的手指蜷了蜷。
好像是没有的。
她便又把手缩回来。
字也写完了,她每天被强制要求的任务都完成,她也坐不住,起身要回她的软榻。
温肃礼好笑地拉住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