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会面时间应该马上就要到了,但是妇联主席还没来,这位闻主编就悄声说:“我有个远房弟弟,目前在秦钢工作,我还曾问过他,说你怎么就不写诗了,他说你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文化人,相比之下,更喜欢从政,而且是个非常圆滑的政客,我当时很遗憾。今天见到你真人我很高兴,以后要记得多投稿啊。”

    “我会的。”苏樱桃说。

    但她只想赚钱,不想写诗,因为自古诗人都是穷光蛋。

    “昨天,有人往报社寄过你给美国运动员送东西,并且跟对方合影的照片,目前形势不明朗,照片我们也压下来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毕竟咱们国内左倾势力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闻主编又说。

    这个苏樱桃早有准备,而且她已经准备好被□□势力骂个狗血喷头了。

    现在已经是计划好的会面时间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十分钟了,妇联主席还是迟迟没有来。

    闻主编都觉得挺讶异的,因为这并不是妇联主席的风格,她向来是个特别准时,守时的人。

    孙静静和梁青坐的离苏樱桃不太远,就在闻主编的隔壁。

    孙静静跟梁青耳语了句什么,梁青就笑着说:“小苏同志,昨天你家这个小女孩和美国运动员打球,有没有感受到属于美国的,资本主义独特的,糖果一样香甜的气息。”

    丝巾送了,球打了,大字报贴满了全首都。

    在底层,在这件事情上,革命派和实干派握手言和了。

    但是报社,媒体还在观望这件事情。

    孙静静依然不说话,低头笑眯眯的写着稿子,梁青又说:“趁着妇联主席没来,谈一下你的感想吧,毕竟专门跑到什刹海业余体校给美国人送东西,你在咱们全国,当属头一份。”

    苏樱桃抬头看了一眼,就见孙静静笑眯眯的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边写边摇头。

    孙静静和褚岩是这样的,当时俩人吵架,褚岩一把推出去,不但让孙静静流了产,而且伤到了子宫,当时怀胎七个月,不但孩子早夭,她的子宫也感染,粘连,据说从此以后没法怀孕了。

    她当时就跟褚岩离婚了,之后又跟日报社的主编结了婚,主编原本有个儿子,生活很幸福。

    孙静静和她现在的丈夫都是特别极端的左派,属于主张保守,主张集体制,希望现形政策能永远持续下去的那种人。

    而且毕竟读过书,又在报社工作,孙静静夫妻在首都是属于特别有话语权的人。

    大家把经济改革喊成吃螃蟹,不是没道理的。

    在70年代想赚钱,这就跟贼偷肉一样,吃着当然香,但你想吃,就得挨打。

    尤其是像孙静静这种保守派的打,必须挨。

    对方一再挑衅,这都问了好几遍了,苏樱桃打定主意,就是不张嘴。

    自己不张嘴,也不让博士和汤姆,珍妮几个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