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太近了，黎锐的胳膊紧紧贴着他的。又是一个转弯，黎锐的身体微微向他的方向倾过来，手背有那么短短的一瞬，会贴在云焕羽的手指上，转瞬便又离开。
云焕羽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那个手背上传来的温度，是沁凉的。
他们先把小刘送到了她的住处。小刘跟老板道谢完，又回头看了黎锐一眼，推开门下车，阮倾突然叫住了她。
“哎小刘，我那几辆车是谁开走的来着？”
小助理扶着车门弯下腰来，捋了捋发丝，向车内说着：“迈巴赫是小郑开走了，保姆车是小田。会在外面先转几圈，等您到家一段时间之后，再停到您车库里去。”
“哦是吗，嗯嗯。”阮倾只是嘴里应着，可就是不放话让小刘走，像是拼命搜刮着话题一样，小刘只好在车门前等着。
“哦哦对了，我那个宝蓝的裙子是不是在保姆车上呢？”
“没有。您周六晚宴要穿的，我整理好了挂在您家二楼衣帽间里了。”
“嗯……”阮倾叼着一根墨镜腿，还是不说话。黎锐跟云焕羽都觉得有些奇怪，看了她一眼。
小刘瞥了一眼老板的脸色，犹豫着开了口：“姐姐，您给我们几个助理全都放了假，让我们这几天都别联系您，生活上会不会有什么不方便？不方便的话您随时叫我……”
“啊对了！”阮倾一拍手：“你这么一说，没你照顾着，我还确实有些不习惯。我这几天有些重要的事，要闭关。正好黎先生这几天会在我家做一些顾问的工作。要不你加他个微信？有什么事通过他也能联系到我。”
黎锐一愣，抬起头来，正好看见阮倾在后视镜里朝他眨了眨眼。
小刘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黎锐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手机，调出二维码来，对着小刘笑了笑，递了过去。
黎锐侧过身子的时候，阮倾趁他瞧不见，回过头来，朝云焕羽吐着舌头，扒了下眼皮。
呵，狐狸。
云焕羽抱着双臂冷着脸，在心中念了一句。
另外，微信又是个什么东西？
阮倾的家在湾区，一侧靠着海，树比房子多。零星几辆普通牌子的车被拦在在社区大门前，车里躺着歪着几个面色倦怠的人，一看就是狗仔。沃尔沃两束黄色的车灯照过，他们扭头看了一眼，见不是迈巴赫跟保姆车，就重新兴致缺缺地闭上了眼，车子开上蜿蜒的山道，又绕了几圈，才停进了阮倾的地库。
司机把车停好，几人开门下车，司机也下来，双手将沃尔沃的钥匙递给阮倾，阮倾又将它推回去了：“你开着回去吧。给你也放假，带薪假。这几天你就不用在我这里住了，回去陪陪你小孙女。”
“可，阮小姐……”
“没事，反正我这几天也不出门，万一有什么事……”她回头看黎锐：“你不是会开车吗？你送我就行……”
可一转头没瞧见那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