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熟门熟路,兀自到里间,脱了浅灰衣袍,只剩月白轻衫,在那铜镜前,臭美一番,悠然踱步到那美人榻前,看着仍是幽怨万分的她,说道:“何必怄气呢,我事事顺着你,你还要蹬鼻子上脸。”

    她不语。他又道:“天色已晚,睡吧。”

    她冷哼,“你爱睡,自己去睡。”

    他生气,不信邪,这世间尚未有他刘珣征服不了的疆土。弯腰抱起,跨步到里间,把她放到那雕花大床,又瞬间覆身上去。她羞赧万分,挣扎,却终是敌不过他。他冷然看着娇俏的她,发狠道:“阿初,你胆子可够大。”

    她闭眼不敢看他,却又娇羞道:“你好重,我都喘不过气了。”

    他玩味的笑,捋着她耳际的发丝,冷哼道:“还敢不敢跟我闹了。”

    她不语,急得眼泪流出,他仍是不放,手指抚上她腰间的玉带,轻轻一捻,衣衫散落,她只得求饶道:“不敢了。”

    他浅笑,“睁眼,看着我。”

    她恼怒不听,他生气,剥落她的衣衫,寒意逼近,她不得已,双眸水意荡漾,娇羞看着他。他极是受用,心底一热,忙不迭脱自己的亵衣。她忍不住笑,他却是不管不顾,俯身吻上她的唇……

    “皇上,芳菲宫里宫女来报,芳妃娘娘不小心摔倒,肚疼不已,腹中胎儿恐是伤着,央您过去看看。”胡公公可恨的嗓音响起,她的心底倏地一颤,他却是冷情至极,神色未变,着胡公公道:“你派人去请太医,然后到芳菲宫,就说我政事繁忙,无暇过去。”

    胡公公领旨离去。她瞬间推下身上的他,低声说道:“你去看看吧,此时,她最想你陪着。”

    他仰躺在床上,呆呆看着房顶,不语。

    她起身拽了那深红鸳鸯锦被,盖在自己身上,看着愣怔怔的他,说道:“阿珣,我虽是讨厌她至极,却也不想你如此的冷情。她怀的毕竟是你的孩子。”

    他眼角泛着淡淡潮意,她又悄声道:“阿珣,对不起,若是我没有病,若是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你也不用如此……”他翻身起床,穿衣离去。

    她冷泪流出,忘了父母深仇,如此和他厮混在一起,死后会不会真的下地狱。

    芳菲宫,芳妃娇娇弱弱,躺在床上。看到他过来,眼泪流出。他些许厌恶,却又道:“你怎的如此不小心?”

    芳妃本是他宠着的,可侍宠生娇,到那文信宫闹了一场,却是凑成了他和文杏,自己倒是被冷落了。心里幽怨难解,今日又闻得他带文杏出游,心顿时一落千丈。听他如此问,委屈的泪水泉涌般。

    他万不得已,低声道:“御医就到了,没事的。”

    芳妃颤声道:“我就是怕伤着孩子。”

    他蹙眉,想要说些什么,御医已到。他不耐烦,大厅里踱来踱去,御医不敢怠慢,望闻问切,之后收了药箱,回他道:“皇上,芳妃娘娘并无大碍。臣开些养胎的药,及时服用就可以了。”

    御医离去,他着宫女煎药,伺候她喝下。不觉已是折腾到三更天,他欲离去,芳妃娘娘扯着他的衣袖,哀求道:“皇上,您今晚留在芳菲宫陪着臣妾,好吗?”

    他皱眉,看一眼芳妃娘娘那隆起的小腹,不觉心软,说道:“我不走就是,你睡吧。”

    芳妃娘娘娇嗔道:“臣妾许久都没见着皇上,舍不得睡着,如此看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