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芃愣住了,怎么哪哪都能碰上他?

    “楼哥?”尚芃极快地转换表情,皮笑肉不笑,以一副牛不喝水强按头的模样走近包厢,却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手还放在门把手上没放下来的吴良也笑着打招呼:“又见面了。”

    尚芃笑着回应,心想还是赶快离开得比较好。

    就在这时,一旁早已激动不已的服务员逢迎地开口道:“既然三位认识,又恰巧现在没了空位,不如一起?”

    尚芃呲牙瞥了眼自认做好事正一脸沾沾自喜模样的服务员。

    你TM嘴怎么就这么欠呢?

    投诉!

    他没附和,脸色也变得有点难堪,不仅仅是不喜欢被人刻意安排自己的进退,更因为里面坐着的那位是楼砚名。

    看着他一言不发,楼砚名饶有兴致地挑起眉,似是漫不经意地朝站在门口的吴良递了个眼色。

    吴良领会精神,伸手一拉,先把人弄进来再说,“进来聊吧,外面人多口杂,说话不方便,我们也才到没一会儿,你瞧,菜都没上齐呢,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去……”

    “好了,你说这么一大串话,倒是先让芃弟坐下啊。”楼砚名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小口。

    他也没想到今天一个应酬上的小变动会让他们再次相遇,要不是刚才吴良从洗手间回来告诉他在大厅见到了尚芃,或许他也不会故意让吴良把门打开。

    合着我帮你把人拉进来也有错了是吧!您老刚才没见人家满脸写着“我不愿意”四个大字吗?

    吴良默默腹诽,“是我疏忽了,光顾着说话了,”他拉开一张座椅,对尚芃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坐。”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面子还是必须给的。尚芃硬着头皮坐下,脸上始终带着淡而疏离的微笑,“这样会不会打搅你们?”

    这句话是冲着吴良说的,至于楼砚名,从刚开始进门的那一刹那,他几乎没在给过一个正眼。

    “当然不会。”楼砚名抢先一步接过话茬,接着,往桌上的空杯里倒了点酒,食指指尖按在玻璃转台上轻轻一推,一杯酒香醇馥幽郁的甘酿出现在尚芃眼前。

    尚芃深吸一口气,浓烈的酒香不断在鼻间萦绕,虽然很想拿起来畅饮一番,但顾及场合,他还是摇了摇头,谢绝道:“真不好意思楼哥,我酒精过敏。”

    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尚芃可谓是练就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因此撒起谎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反正就是不害臊。

    见他终于肯面对面跟自己说话,再加上那像是应付,或者说更明显是施舍的假笑,楼砚名心情还是莫名地感到欣喜愉悦,曜黑的眸子始终一瞬不瞬地在他身上盘旋,下巴蜻蜓触水般一点,“无妨。”

    尚芃察觉到他魅惑的双眼正在赤|裸|裸毫不遮掩地打量自己,身体猛然一僵,心脏里像是被某种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

    他正想随便寻个理由起身告辞,就听到楼砚名再次开了口,而这次,则是冲着刚刚拉开椅子即将落座的吴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