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很早就醒了，舌根还在隐隐作痛。
心口怦怦直跳，书房里开着冷气，他却出了一身汗。
昨天晚上梦到些什么，他已经忘了，只是感到有些不安。
江沅抱上小枕头溜回房。
一推开房门，发现里面的灯亮着，沙发上坐着个人。
是陆乔琪。
他身上还是昨天那身家居服，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
江沅以为他睡着了，抱紧怀里的小枕头，轻手轻脚地上前。
听到脚步声，陆乔琪缓缓抬头。
江沅看清了他现在的样子。
脸色惨白，眼睛还有点红。
陆乔琪现在很年轻，胡子成天刮得干干净净，哪怕一夜不睡，也不见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
可是难掩身上一股颓丧的气息。
江沅跟陆乔琪从来没有过交心的时候，互相都不太了解对方。
可是看到他这样，让江沅不由得怀疑陆乔琪刚刚哭过。
冗长的安静过后。
还是江沅主动跟他说“早安”。
陆乔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沅，还是他熟悉的脸，只是现在眼含水光，嘴唇红红的，一副被人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他感觉全身血液回流，身体控制不住的抖动。
陆乔琪用力握紧拳头，喉头干涩发紧。
他说：“江沅……我考试考砸了。”
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
从前他是那样的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现在却快在他面前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