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如此。”北堂谨瑜笃定道,高洺湖的眉头这才舒展了几分,她端着茶杯缓缓饮着,思绪也渐渐飘远。

    她离开山庄已经四日了,也不知顾嫣然如今怎么样?柳映江与乐瑶是否还在山庄?她原本想着是等到了江南给他们写信,如今看来到达江南还颇需要些日子。

    “客观,饭菜来了。”店小二端着膳食上来,一一摆放在桌上,高洺湖其实并无多大胃口,只是想着下午直至入夜他们应当都是在马车上,这饭菜还是不得不吃。

    北堂谨瑜为高洺湖盛了一碗汤递给她道“你无须再去想那些事情,徒添烦恼。”高洺湖勾唇轻笑着摇摇头道“其实我心中不安的很。”

    “因顾小姐?”北堂谨瑜试探问道,高洺湖淡淡应声“嗯,她虽是个性情柔和之人,却也刚烈无比,除非那一日她愿意接受慕容天,不然……”

    她若一生都牵挂那一日,怕是永远都得不到欢颜。

    “既已成定局,便随遇而安。”北堂谨瑜道,高洺湖有些惊讶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她的记忆中北堂谨瑜可从来都是随心而为狂妄自大,如今竟也知晓了几分顺应时势。

    想到这里,她不免想起宫中之事,有意无意试探一句“你出宫多日,京城当真无恙?”

    “无恙。”北堂谨瑜回答“朝中有贤臣良将,日日有奏折加急送来,不会出错。”

    “朝堂我自然信你有把握,只是那后宫征伐可不比前朝少。”高洺湖悠悠说着,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模样“我只怕你那些妃子耐不住寂寞,若是作了那几支红杏该如何是好?”

    高洺湖心中有几分不安,但是她佯装淡定道“皇上乃一国之君,天下之主,怎么心胸自然宽广。”

    北堂谨瑜看着她淡然一张脸,说这话时无半点奉迎讨好,就如方才面对自己的怒意时也只是坦然笑着,无半分胆怯。

    他觉得,她当真是不一样了。

    “高洺湖,这江南到底有何好,令你如此神往?”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目光看向高洺湖。

    高洺湖垂下眼眸轻笑了下,其实……怎么算得是神往呢?不过是她为寻个归身之处,贪恋宁静罢了。

    “江南景致一向惹人向往,我自然也不能免俗。”高洺湖挑眉一笑道,已经遮掩住眼中情绪。

    “既不能免俗,又为何独独不在意朕可许你的荣华地位?朕记得从前,你可是在意的很。”北堂谨瑜问道,视线注视着她,高洺湖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她淡淡道“皇上,此一时彼一时,高洺湖早非从前那个高洺湖,那些东西自然也不在意了。”

    高洺湖越是满不在意模样,北堂谨瑜心中就越是气闷,他沉声道“昨日京城来信,皇祖母问起你,让朕寻你回去。”

    高洺湖许久未听人提起太皇太后,此刻她愣了愣笑道“皇上,若是你早些立后,想必太皇太后就不会如此为难你,我看你后宫那些妃子个个都端庄的很,颇有皇后风范。”

    北堂谨瑜眼眸沉了沉,高洺湖这分明就是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只是他竟也拿她无可奈何,她的话句句在理可偏偏听在他却格外刺耳,说来也好笑从前高洺湖是皇后时,他厌恶她的嫉妒自私,没想到如今她这般大度坦然,他却不悦的很。

    两人都没有在说话了,自顾吃着饭若有所思。

    江南府衙中,萧楚正在看着公文,突然有个侍卫拿着信走进来呈到他面前恭敬道“将军,有信件送来。”

    萧楚接过信件来看,是北堂谨瑜派人送来的,上面只有简单一句话“两日后抵达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