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不干活，都围在一起想干啥？这是你们偷懒的时候？你们看看其他人，再看看你们！工分不想要了？”大队长顾建山远远地看见沈翩翩几个人聚在一起，气的大吼了一嗓子。
开了春，土地也解冻了，都忙着播种呢，就她们几个蹲在地头偷懒！这才干了不到一个小时。
照他们这个速度，啥时候能播种完？
王婶李婶听见顾大队长的吼声，他们都不想让顾大队长误会他们在偷懒，喊道：“大队长，俺们没偷懒。这不是沈知青醒了，俺们关心关心她。”
李莉也不想顾大队长觉得她们在偷懒，大声说：“大队长，是翩翩醒了。”
沈翩翩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浑身酸软，四肢无力。能从知青院里走到这里，已经耗尽了她仅存的体力，要不是凭着意志力硬撑着，她绝对能晕过去。
顾大队长健步如风地走过来，正好听见沈翩翩虚弱地靠在云艾青身上，可怜兮兮地说：“艾青姐姐，我腿软，你拉我起来好不好？”
云艾青和李莉、赵彩霞三人一起沈翩翩扶了起来。
顾大队长双手背在身后，黝黑的脸上看不出情绪，那一双眼睛锐利地看着沈翩翩。他倒是想狠狠地训斥沈翩翩一顿，可人刚自杀一回，他就怕万一语气重了些，这小知青又想不开，给大队上添麻烦。
医生都说了很大可能醒不来了，这小知青能醒来，总归是好事。不然他可是要去公社写检讨领处分的，对他们向阳生产大队的影响也不好。
人醒了就好，他都打算给沈翩翩的家里发电报了。
顾大队长看着沈翩翩惨白的脸色，叹了口气，硬生生地把到了嗓子眼的训斥的话，换成了生硬的关怀：“沈翩翩同志，身体咋样了？”
沈翩翩睁眼睛都觉得费劲，她眯着眼睛，语气十分诚恳地说：“顾队长，我觉得没事了。对不起，我给组织添麻烦了。”
沈翩翩模样太过虚弱，顾大队长都担心她下一秒就会晕倒。他挥挥手说：“我看你还没好利索，这几天就不用上工了，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啊。
你今年才十八岁吧，这人生才刚刚开始，今后的路还长着哩，可别再想不开自杀了。”
又对云艾青、李莉和赵彩霞三人说：“你们三个和沈知青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又都是女孩子，今后多开导开导她，人生没啥过不去的坎，能活着最重要。”
李莉想着刚才沈翩翩说她滚落池塘的事，她正要开口跟顾大队长说说，沈翩翩却抢先一步开口，一脸后怕地说：“顾大队长，我没有自杀。”
她看着云艾青三人，然后又看向顾大队长，一个劲地摇头，声音都带着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不是自杀，我没有想不开，我还有爸爸妈妈，还有其他家人，我怎么可能自杀？”
顾大队长眉头一皱，沉声问：“不是自杀，那你是怎么掉进池塘里的？”
顾大队长还想训斥沈翩翩，这么大个人了，咋就这么不小心，三岁小孩都没她这么粗心大意的。沈翩翩却先顾大队长一步开口说：“顾队长，你别问了，我就是……算了，我就是失足落水的，完全是个意外……”
沈翩翩说的欲言又止，好像受到了威胁不能说真话的样子，使劲摇头说：“就是个意外，不是有人要害我……”
一旁的云艾青和赵彩霞都傻眼了，沈翩翩这个样子，傻子都听得出来，她并非自杀，而是有人要害她。
李莉本来和沈翩翩不太熟，这个时候也万分同情她，直接开口问：“翩翩你说啥？你跟姐说实话，是谁要害你。你放心，顾大队长在呢，有他给你做主，你大胆地把害人凶手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