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尤皱着眉抿了一口,他才刷过牙,喝什么都一股刺激的薄荷味。

    他抽了张纸巾擦擦嘴,随口问:“我床头那竹子你买的?”

    陆忏:“噗。”

    祈尤:“……”

    他面色不愉地抬头看向某个瘪犊子,“笑什么,没他妈听过人说话啊。”

    “咳,我失态,我道歉。”陆忏抽出一张餐巾纸擦过手边碰上的番茄酱,他思考片刻,有些疑惑地反问说:“你怎么会觉得是我买的?”

    祈尤的手一顿,筷子尖戳开了溏心蛋,流出明黄粘稠的蛋液,他用蛋白随便裹了一层喂进嘴里,跟人说话时眼都懒得抬,“比较事儿的鸡不都吃那东西。”

    ……什么叫比较事儿的鸡都吃那东西。

    陆忏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顺带着给江浮生发了一条微信:

    【破案了,他可能拿来喂鸡的。】

    相隔千米的江浮生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这条消息,莫名想起“凤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这一句。

    ……难道活瘟神早就知道老陆是凤凰?

    不不不对,如果他早就知道老陆是凤凰,那他什么时候盯上局长那盆竹子的……

    操,细思恐极。

    江浮生浑身打了个哆嗦,在兄弟姻缘和个人性命之间,他二话不说弃前者保后者。

    兄弟虽可贵,义气价更高。

    若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他妈了个球的。

    人生信条,每日反省。

    嗯。

    江浮生果断把手机锁屏扔到一边去。

    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想。

    嗯。

    陆忏还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已经悟出某道——这可能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