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呢?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的影,迎着风朝你跑过来,风把他的白衬衣吹得鼓鼓的,手里抱着篮球,朝着同样十七岁的蔺月招手。

    “我叫蔺月。因为你们家里没有给你请律师,所以我是法律援助派来的。”

    “我没有钱来请律师。”

    “法律援助是免费的,如果后期还是没有请律师,那这个案子我会一直跟着的。”

    刘星游离的眼神这才有了聚焦。“那先谢谢你了。”

    “要不,”蔺月嘴里嗫嚅着,盯着他发白的囚衣说,“让家里给你存点钱进来,你也好买点衣服。”

    “没事,我穿什么都行,在这里不在乎这些。我自己也有力气,可以g活。”

    “家里能不能给被害人家属一点赔偿?”

    “律师你知道吗?我们这些人,钱就是命。我要是有钱,我g嘛还要杀人?”

    “那你父母呢?你未成年,还有监护人啊?”

    “你说我爸?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也是,已经是未成年故意杀人事件了,如果监护人真的稍微上心点,无论如何都会给请个律师,真的几乎是没有人会去寻求法律援助的。

    出了看守所,蔺月抬起脸庞沐浴在yAn光下,而身后的看守所沉默压抑。

    想起中途靳若尘传来的简讯,“晚上要和表哥吃饭。你要一起来吗?”蔺月对这个劳什子表哥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当时以自己也许赶不回来吃晚饭为由拒绝了。却并未想到赶回城里时并没有很晚——

    如果没有接到靳若尘的电话,她也许会回家随便叫个外卖打发了。

    如果没有接到靳若尘的电话,她也许会回公司继续整理资料,明天她还想去趟警察局看一下这个刘星当时的口供。

    如果没有接到靳若尘的电话。

    “这是我表哥,纪翀宇。”

    “这是我nV朋友,蔺月。”

    “蔺月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你不知道我还有个表哥在渝都吧,他跟你一样都是渝州人。”

    “其实我妈妈老家也是渝州人,我偶尔也会回渝州去。”

    “我表哥只b我大四个月而已,读书的时候经常会见面,现在总是很忙了,没想到大半年没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