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刚离去,耳枫便赶了进来,“少爷,夫人她....”

    刘韵自从丈夫和儿子走后,便总是一个人呆在佛堂里哪来不去,往日都是严徽珘的妻子谢荞在照料她。今日她却执拗要去城外的灵心寺常住,谢荞拦了好半天,总算等到小叔子回了家。

    “娘。”

    刘韵虔诚的跪坐在佛堂里静默着,听见严徽希的声音,也没有回应他。

    “大嫂说,你要去灵心寺?”

    刘韵才慢慢的睁开空洞的双眼,“这几日,我梦见你大哥了。他说他在下面过得很难受。我要去灵心寺为他们祈福。”

    “让大嫂一起跟着去照顾你。”他知道他娘固执起来谁也拉不住。

    “让谢荞留下来照顾霄儿。”刘韵双掌合十,俯下身一拜。

    “霄儿我自有打算。”严霄已经六七岁了,也该给他寻个老师。

    佛堂里弥漫着檀香的味道,让人心宁不少。

    “我知道你有你想法,但让谢荞和霄儿一块吧,你们小时候,就经常和你们爹分开,我不想严霄这么小,就没爹没娘的过。让你哥在地下寒心。”

    严徽希一怔,还想再说什么。

    “别想了,我一个老婆子能出什么事,带着翠桑就够了。”被刘韵打断了,他只得作罢。

    她出发那天,便是严徽希参加殿试的前两天。

    天色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刘韵的心却是史无前例的平静。

    上马车前,她那个往常最不听话的小儿子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望她,她是有愧的。夫君走后,她逃避一切,将那些都塞到了他的身上,他没有一句怨言的都接了下来。

    到底是她亲生的,他定是觉得她在怪他,如果当初他没有执意跟宋飞去,他爹便不会半路去支援他们遇伏。

    “希儿...”

    刘韵将他叫上前耳语了一番,严徽希微怔,而后目光复杂的看着马车远去。

    殿试结束的那一日,严徽希还未离去,便被人拦了下来。

    “小严公子,陛下有请。”

    穿过重重的御林军把守的皇宫,严徽希在心里无声叹息了一声,凝视了一眼远处红色的高墙,便收回了视线。

    御书房内,左右整齐的分站着侍女和太监,均低着头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