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县。

    常四郎被带进了衙门。

    他不是第一次进衙门,但以前只是给一些人当过临时的状师来过。

    状师被外头人称呼为讼棍。

    名声是不大好的。

    年轻时候干过几次,他就不在干了,不是害怕被人戳嵴梁骨,他怕的是一不小心,就被人在背后阴一把,枉送了性命。

    不过,昔年做状师锻炼的嘴皮子功夫,不仅没有搁下,反倒是发扬光大,越发的炉火纯青了。

    “前面就是刑狱,有人在里面等你,你自进去。”

    带人过来的衙役,脸色呆板,面无表情。

    县衙变化太大,不仅知县曹文华倒台,其余县丞谢晨生,以及打小官吏,几十个人同时下狱,被关进牢里。

    在这种局势下,人人自危,为求自保,他当然不敢有任何表情。

    衙役掉头离开,只留下常四郎一个人。

    常四郎心跳跟打鼓一样,他被自从跟“叶公子”分别以后,他就一口气跑回家,再也没有出门,但没多久,就有县衙的衙役将他带出来,一直带到县衙的刑狱外头,这让他又怎能不害怕呢。

    但,事到临头,他也没有回转的余地,只能咬着牙,大步往里面走了。

    “常兄,别来无恙啊。”

    常四郎耳中听见熟悉的声音,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一刻,他担心自己出了幻觉。

    “你眼睛进砂子了?”

    里面的人说话。

    “叶兄,你,是你吗?”

    常四郎声音有些激动,忐忑。

    “对,是我。”

    米琪依旧是叶公子的打扮,除了极少数的几人,在大多数人面前,她都没有显露出真面具。

    此时,她打开折扇,望着常四郎笑道:“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你很擅长问话,我记得此事,便差人把你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