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倒挺美,陆旻和就算再不得皇上欢心,皇上也不可能让你嫁给他,他还怕最后这个天下改姓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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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元峋嘲讽地看着她,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大口酒,慢条斯理肯定地道:“陆旻和来找你,不过是来看你有没有算计到我。”

    狗东西脑子还挺灵光,宁迟迟心里暗骂,她鄙夷地道:“你要是不怕的话,这么急吼吼地上山做什么?有本事的话直接打到京城去啊。”

    酒坛里的酒空了,他将空坛随手往旁边一扔,身子后仰双手撑在身后,神情惆怅,长叹道:“我心怀天下百姓,忧国忧民,跟朝廷打起来我不怕,我怕苦的是天下苍生,最后我们两败俱伤,大齐落入异国之手。”

    宁迟迟淬了他一口,“啊呸。要是你有这般胸襟,怎么不干脆将军权交出去?”

    元峋斜睨着她,“你少说风凉话啊,你连几两银子的酒都舍不得,十万大军倒不心疼说交就交?我还怕元氏祖宗从祖坟里爬起来要跟我算账。”

    宁迟迟的道德感比元峋要低,主要是她现在成日还为保小命而忧心。她觉得现实太过荒唐,陆旻和,元峋,她,三人互为仇敌互相防备,却是这个世上唯一彼此能说上话的人。

    天一点点暗下来,山上越来越冷,宁迟迟只觉得无限寂寞,她裹紧衣衫站起来,仔细打量着元峋的神色,怜悯地道:“滚吧,早点回益州城去。”

    元峋捂着肚子,脸色渐渐发白,他蓦地看向宁迟迟,气急败坏地道:“你......”

    “回益州城找个大夫去好好看看。”宁迟迟哈哈大笑,说完立即后退几步,看着元峋像是弹弓一般弹起来,飞快往茅厕跑。

    “宁迟迟,你个混账,老子要杀了你!”元峋神色痛苦,一边跑一边骂,他腹痛如绞,她居然敢在酒里下毒!

    元峋拉得腿肚子发软,脸色惨白,站都站不稳,由老仆搀扶着,站在大王院门前,咬牙切齿地道:“给我用力敲门。”

    老仆小心翼翼将他放在墙边靠着,上前两步用力拍着大门,他扯着沙哑的嗓子喊:“宁迟迟,开门,有本事下毒就别躲起来!”

    他喊得嗓子冒烟,大门背后一点动静都无,四周的护卫静立在旁边,对他们视而不见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王爷,小的背你下山去吧。”老仆神色忧虑,躬身上前劝道。

    元峋气得七窍生烟,他生性喜洁,现在他根本走不了几步就要拉,要是这样回益州,想到自己的秽物沾满了全身,就恶心得受不住。

    他肚子又在咕咕叫唤,急道:“快扶我去茅厕!”

    老仆又忙上前背着他飞快跑向茅厕,才把他扶进去,就听见一阵地动山摇的响声,然后熏得人几欲昏厥的臭味飘散开来,就算老仆功力高深,胃里也一阵翻腾。

    元峋解决完,双腿颤抖弓着腰,虽然精神不济,拼着力气却坚持道:“扶我过去,要是她再不开门,你给我把她大门拆了!”

    混蛋,怪不得他抢她的酒,她要装腔作势抢回去,原来是为了麻痹他,让他放下戒心。要是平时或者她主动给他喝,他肯定会有所防备,以着他的本事她休想这么轻易地得手。

    老仆无法,又背着元峋过去砸门,他气若游丝地还在喊:“宁迟迟,你再不开门,老子十万大军伺候了啊。”

    宁迟迟洗漱之后,又吃饱喝足,身披狐裘手上捧着手炉,站在门后听着元峋还在那里逞强,笑得前仰后俯,都快直不起腰。